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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慘然一笑,道:“李。。。李姑娘,”想到已經過門的夫人,自己卻只能稱其為“姑娘”,心中又自一酸,“在下今日不知好歹,將你與司馬大哥硬生拆散,心中好生懊悔,只能以死抵罪,只是姑娘大好年華,不要隨便輕賤了自己的生命。”
李若雪見他氣息奄奄,口中卻語無倫次,又提司馬烈,又說什麼“硬生拆散”,到後來越加荒唐,竟把自己說的要自盡一樣,心道:我自愁其他的事,你卻在那胡思亂想。不禁“撲哧”一笑,道:“你胡亂猜想什麼哪,還是說你已死到臨頭,連腦子都糊塗了?”
杜英見她笑得好看,不禁一痴,聽她口氣,竟似沒有自殺之念,大喜道:“是是是!小生真是糊塗,娘子怎麼會。。。哎呦!”卻是激動之下,不慎迸裂了傷口。李若雪見他狼狽,口中卻“小生”“娘子”,又口無遮攔起來,又是一笑道:“算啦,我不殺你了。”
杜英見她一會兒柔順一會兒兇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殺一會兒又說不殺,心下奇道:女人這動物可也真是反覆無常。但保得性命總是好事,心下一寬,幾處傷口卻又痛將起來。
李若雪將寶劍往床上一放,在床頭小櫃裡翻了翻,取出一個碧綠色小瓷瓶,遞給杜英道:“這是我師門獨制的刀創藥,治療外傷很有靈效。你失血太多,敷藥之後這便休息吧。”杜英道了聲謝,將瓶口的小木塞拔出,一陣清涼之氣撲鼻而來,說不出的受用,笑道:“真是好藥!”往各處劍創上都倒了點,傷口處只感清涼舒服,出血立止,似乎也不那麼痛了。只是背後一處傷得甚重,左撈右摸,卻怎麼也夠不著,李若雪見他狼狽,笑道:“你過來。”
杜英見美人肯親自為自己敷藥,自然樂的受用。李若雪將長袍的破chu輕輕撕開,見傷口深可見骨,兀自冒血不止,便往傷口裡倒了些藥粉。不想這道傷口割得甚重,眼見得傷口慢慢收攏,杜英人微微一震,卻又裂將開來,歉然道:“杜公子,真對不住。”
杜英只覺得李若雪玉手過處,涼冰冰的甚是舒服,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公子,你換個稱呼。”李若雪笑道:“那我該叫你什麼?啊!我想起來,今天你與司馬烈比武時,臺下有幾位姑娘喊你作少爺,可我又不能這麼叫你。”杜英心道,你明明是我老婆,卻在此處考慮喊我公子還是少爺。便道:“你今日正好二十,我長你三歲,不如你管我叫杜大哥,好不好?”
李若雪道:“杜。。。杜公子,”頓了頓,又道,“我今天又殺你又不殺你,你不想問問為什麼嗎?”杜英碰了個軟釘子,心道,你割我這麼多劍,現在連個大哥都不肯叫,太也無情,便說:“也不知還能活得幾天,問了為什麼又有何用。該知道的,就算你不想知道,最終還是會知道的。”
李若雪知他心裡不忿,溫言道:“你別生氣,我也沒說不肯啊!只是我剛才傷你這麼厲害,現在又要叫你大哥,這可說不過去。”
杜英聽她鶯聲燕語,語氣熨帖,心中一蕩,又自十分歡喜,便道:“你又殺又不殺的,怎麼回事啊?”
李若雪“撲哧”一笑道:“你剛剛才說的,該會知道的,最終總是會知道,怎麼現在又問。”不等杜英發話,又自己接道,“魔教與我家不共戴天,我妹妹便是給那個惡賊翟虎害死了。起初李師弟對我說你是魔教弟子,我自然是恨你。。。可是轉念一想,妹妹也不是給你害的啊,又覺得你人也不是很壞,我可不能胡亂遷怒了旁人。”
杜英經李若雪的靈藥一搽,雖是好了許多,但背後那劍實在太重,兀自痛得全身麻痺。心道:這麼重要又重要的事,你居然把我砍成這副模樣才想到?心念甫動,問道:“你師弟說我是魔教你就信了?那萬一我不是,你豈非。。。”正想說“你豈非謀殺了親夫?”心知此話一出,必惹美人不悅,生生改口道:“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