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生靈塗炭的南方(第1/3 頁)
高士廉走在街頭微微嘆了口氣,他想離開洛陽了,因為這座城市到處都充斥著一股死氣沉沉,百姓們沒有笑模樣的在街邊行走、小販百無聊賴的偶爾叫賣、就連各大買賣家的夥計都站在街頭十分慵懶。
這也不怪他們,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王世充回來以後洛陽城會是個什麼結果,在所有人都覺著馬上要打仗了的情況下,誰還惦記著生活,誰又能惦記著掙錢呢?
洛陽百姓苦啊,自楊玄感起兵開始,他們就彷彿被捲進了歷史的車輪,隨後的李密、宇文化及乃至最近逼到虎牢關下的竇建德,時時刻刻都威脅著百姓的安危;城外也就算了,城內王世充血染皇宮、當今陛下伐鄭公府,一場場血戰猶在眼前,誰能在這個時候提起精神呢?
高士廉都想不到接下來百姓該怎麼活!
更想不到剛剛掌權的小皇帝如何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盤活這死局……算了,還是去看看吧,既然陛下願意在宮外雅雲堂宴請自己而不是下旨宣召,今日前往也算給了皇家一個面子,全他禮賢下士之名,以了曾為隋臣之恩。
兩層樓的雅雲堂就在眼前,無數兵丁守衛在門口的陣勢讓老百姓緊貼著街邊牆根而走,更有甚者寧願選擇調頭繞路,由此可見儘管洛陽還是隋朝的都城,可百姓心中已經沒有這個王朝了。
也是,百姓在家裡吃糠咽菜,一出門就能看見文武百官下館子豪吃海喝,這樣的朝廷怎麼能讓老百姓有信心呢。
“煩勞軍爺通稟,說交趾高士廉前來赴約。”
高明上前替自家主子打招呼時,高士廉正身著青衣小帽在看這條街上的百姓,目光中盡是擔憂,宛如探病時見老友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偏大夫又無妙手回春之術。
士兵上樓稟告,只等了片刻便看見裴仁基在後、一身著弁服的十六歲少年在前邁步而出,當看見高士廉時,少年邁步向前,一臉歡笑的客套道:“朕久聞高先生大名,今日方得一見,實乃幸事啊。”
高士廉也不多說,假意禮貌的低頭拱手回了一句:“慚愧。”
裴仁基一見高士廉惜字如金,生怕楊侗尷尬,連忙往酒樓裡讓:“士廉,快,裡邊請,咱們與陛下,邊吃邊談。”
“恭敬不如從命。”
高士廉伸出單手做出‘請’的姿態,在楊侗面前哪怕他是客人,也必須要禮讓,免得生出禍端來。
楊侗也沒客氣,說了聲:“高先生請。”便自顧自的邁步進入酒樓。
酒樓雅間內,菜品已經擺上,雖說看不出特別奢侈,但大魚大肉卻是不缺。高士廉看了一眼,在楊侗坐下後又說了一句‘高先生請’,坐在了下首位,讓裴仁基挨著陛下。
“士廉啊。”裴仁基坐穩後說道:“昨日你與我所說之事太過重要,今日當著陛下的面再說一次可好?”
高士廉沒動,面帶微笑提起就被,衝著楊侗一句:“臣,高士廉,敬陛下。”
仨人誰也沒動筷子,裴仁基使勁瞪了高士廉一眼,那意思是‘咱可給你鋪好了登天路,你千萬別不是抬舉’,隨即也舉起了酒杯,緩和氣氛的轉頭看向楊侗說道:“陛下,士廉在交趾待的時間太長了,不懂禮節,您別見怪。”
看到這兒,楊侗已經明白了,這高士廉接到裴仁基書信時,怕是滿懷希望的趕往洛陽,可來了之後卻是失望異常。至於為什麼失望,那理由多了,比如對十六歲的皇帝沒信心,始終認為擊敗鄭公府是僥倖;再比如如今天下大亂,真正的大隋只佔一城,還兵微將寡,這怎麼和竇建德、李淵、王世充比?就連蕭銑、沈法興之流也比你城池多啊。如此一來,怎麼能不失望?
說實話,楊侗沒生氣,這局面確實很寒酸,讓人瞧不起也應該,但高士廉卻根本不知道這比自己剛來到隋末時,已經強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