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臣與君(第1/2 頁)
前一日,天牢之中。
“王爺,明日朝堂上有我們攪局,皇帝事後必定召見你,你可知道該怎麼說?”女孩兒雪白的臉在黑色的兜帽下若隱若現。
越西臨沉吟:“朝堂上參我的奏摺,不外乎那麼幾條,可沒有一個是真正站得住腳的。我所欠的只不過是一個辯駁陳情的機會罷了。父皇召見,我自然要竭力自證清白,想來父皇他會明白。”
“不妥。”
“不妥?”
“是,”謝琅看著越西臨,久久沒有說話。他殺伐決斷,果敢英明,卻到底也逃不出父子親情的大網,想來他與皇帝雖不甚親近,可心中到底存著那一念稚子孺慕,以至於到此時還沒看清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越西臨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不傻,聞絃歌而知雅意,謝琅的言下之意他一清二楚,“你是說父皇是想借機處置了我?”
“即使不中,亦不遠矣。”
疲憊的閉上眼睛,“我到底應該怎麼做?什麼都不說,束手就死麼?”說到後面,聲音已帶上了一股淒厲的狠意,他絕不接受這樣的結局。
“此局並非無解,我們要明白皇帝的心意。比如,他為什麼會對你動殺心?”
“還能為什麼?”越西臨冷笑一聲,“我手握重兵,功高蓋主,他怕自己遲早鎮不住我。”
“王爺既然明白,那麼有沒有想過如何解開他的懷疑?”
“如何解開?”越西臨皺起了眉,他雖憤怒皇帝的猜忌,可也不得不承認他對皇帝的確是一個威脅,這種威脅實實在在存在,不是能用手段消解的。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謝琅道:“這種威脅的確是確實存在,不可能讓他真正消失於無形,王爺更不能真正將兵權交出去,但是卻可以用障眼法來掩蓋。”
“你是說讓我演戲?”
謝琅苦笑了一下,“王爺聰慧,不需楚鏡多言。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雖然虛偽了一點,但是卻不失為一條良策。”
越西臨命都快沒了,哪會在乎什麼虛偽不虛偽,“阿鏡何以教我?”
“不敢教王爺您。事情怎麼回事兒,那位再清楚不過,所以王爺你根本不必為自己申辯。抱著今上的大腿哭就好了,表現得要有多真摯就多真摯。”
“阿鏡是讓我打感情牌?”越西臨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我哪有這麼過分,”謝琅眨眨眼睛,“虛情假意算什麼感情牌。不過是讓他覺得你還需仰仗他罷了。”
“妙計。”越西臨點頭,卻忽然往謝琅頭上敲了一記爆慄,“阿鏡你這個小腦袋裡一天七拐八拐的,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如此聰慧,令他有些擔憂。
謝琅有些悻悻地揉了揉腦袋,“哪有,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才懶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聽到她這樣說,越西臨笑得眼睛都快沒縫兒了,“阿鏡如此擔憂為夫,為夫甚是欣慰。”
謝琅聽了,當即臉就是一黑。
於是可憐的燁陽王殿下的探望時間,就這樣被無情的單方面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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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中,一對父子詭異地對峙著。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著越西臨,越西臨匍匐於地,看似恭敬的姿態,實則衣衫之下擋住的臉龐卻無半分應有的緊張之色。
皇帝自以為自己的天子之威足以震懾自己年輕的兒子,殊不知這個兒子久經戰火的洗禮,他那色厲內荏的皇家氣象遠不足以震懾這個血裡火裡走過來的人。
結局難料固然令人擔憂,但是越西臨心中並無恐懼。大丈夫頂天立地,怎會畏懼風險?
令人窒息的安靜,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然而隨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