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第1/2 頁)
白皙的頸脖以下,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找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膚。右肩那處傷宋凌霜是認識的,那裡曾經被翼虎的玄鋼翅捅了個對穿。可除此之外,曾經毫無瑕疵膚如凝脂的地方,竟也是滿滿傷痕!
這些傷疤的血色已經褪去,都是陳年舊傷。然而它們像一條條礙眼的毒蟲,爬滿他的胸口,胳膊,肩背,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宋凌霜被這些傷痕扎得眼睛疼,心更疼。以長孫珏的修為,怎麼會被傷及全身?
他想上前將那個人搖醒,問他是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傷的?被誰傷的?可在長孫珏眉頭微動像是要醒來的時候他又慫了,連忙退進霧氣裡,裝作剛到的樣子。
宋凌霜明明心臟狂跳,語氣卻故作輕鬆,「阿珏,你這澡也洗太久,都該吃飯了!」
朦朧那頭,長孫珏一驚,靈光一閃,不遠處的衣衫便回到他身上。他緩緩走出那團霧氣。
宋凌霜這才上前,臉上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瞧你這濕漉漉的,也不擦擦身子再穿衣!」這演技,連他自己都佩服。
長孫珏望著他,神色泰然,倒是將本就心虛的宋凌霜看得有些窘迫。長孫珏順手掐了一個淨衣咒,濕漉漉的衣服瞬間乾燥如常。
宋凌霜不想淨衣咒還有這般用法,頓時啞口無言,心服口服。
二人回到艾子軒的宅子裡,晚膳已經做好。
艾子軒在家裡雖然沒什麼地位,但伙食待遇還是極好的。宋凌霜看著這滿桌藥膳,心想整個皇城怕也找不出比這更營養均衡補氣養身的一桌飯菜了。
常沁還與從前一樣,不感興趣的她不聽,只顧自己吃飯,聽到自己感興趣的簡單評論兩句。她還有兩個娃要照顧,吃得差不多就先走了,走之前還吩咐艾子軒吃完要收拾碗筷,然後留下兄弟三人邊飲邊吃邊敘舊。
宋凌霜掃了一眼這些藥膳,壞笑著喝了口酒打趣道:「子軒兄,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能三年抱兩了!」
艾子軒:「……」還以為十年不見這廝能正經一些。
打趣歸打趣,宋凌霜對艾子軒是如何抱得美人歸的過程還是很感興趣的。於是艾子軒將自己這些年那一把一把的辛酸淚娓娓道來,聽得宋凌霜不亦樂乎。
十年未見,然而總有些人一如當初。
何況八卦是最好的下酒菜,宋凌霜喝得甚是愉快。他昨天就喝得挺多,今日還沒緩過來又是一頓豪飲,喝著喝著有些精神不支,撐著頭不知不覺就打起盹來。他鬢邊碎發落下,垂在臉頰,又被他迷迷糊糊蹭到了嘴邊。
長孫珏伸手,小心翼翼地將那束髮挑起,輕輕幫他綰到耳後。
艾子軒看在眼裡,抿了抿了嘴。他目光從宋凌霜那裡移到長孫珏身上,就這麼看著,也不說話。
暖黃的燈光裡,長孫珏一襲白衣端坐於桌前,即使是飲酒也不曾馬虎了姿勢。被艾子軒這般看了許久,他終於嘆了口氣,「有話便說。」
艾子軒也不矯情,直言道:「你還真忍得住!」
長孫珏微微一滯,目光卻並未從某人的睡臉上移開。
他輕聲道,「你若等了十年,也能忍住。」
艾子軒沉默了片刻,又問:「你可還好?」
長孫珏平靜反問,「我有什麼不好?」
艾子軒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懷荊,作為兄弟,老實說,凌霜兄回來了,我是高興的。可我也不知道對你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這些年,他是親眼看著長孫珏如何熬過來的,好不容易要了結了,宋凌霜又從墳裡爬了出來。
他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人,確定他已經睡了過去,於是問道,「與謝家的婚事,你跟他說了嗎?」
長孫珏搖頭。
艾子軒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