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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霜也不急於這一時,加之此時確實夜已深,也不好再多打攪,於是道:「好。師娘您早些休息。」
霜夫人點頭,對著長孫傅和宋凌霜道,「你二人先去休息吧。」繼而又對長孫珏道,「你留下,我還有些事與你講。」
宋凌霜看了長孫珏一眼。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神色並無異常。於是宋凌霜跟著長孫傅一同退出屋去,但沒有走遠。
「你的房間還在,已經收拾好了。」長孫傅道。
宋凌霜:「多謝。」卻沒有走的意思。
「你不回去嗎?」長孫傅問。
「我等等他。」宋凌霜答。
「或許要等上一會兒。」長孫傅往屋裡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跟師娘兩個人神神秘秘說些什麼。」宋凌霜好奇道。
長孫傅微露訝異,「他未曾與你說過什麼嗎?」
宋凌霜:「說什麼?」
長孫傅沉默稍許,終究搖頭,「還是由他自己向你說吧。」
宋凌霜覺得奇怪。但畢竟他剛回來,同一個外人也差不了多少,宗門內的事情長孫珏本就沒有義務向自己解釋,也就沒有多在意。
他看了看長孫傅,「你不走嗎?」
長孫傅:「我陪你等吧。萬一有弟子路過,也好有個照應。」
年少時長孫傅最看不慣的就是自己,宋凌霜沒想到他還會對自己照顧得這般周全。
月上中天,月光皎潔得讓院子裡的燈火都顯得有些昏暗。宋凌霜看了一眼長孫傅右手邊空蕩蕩的衣袖,問道,「你的手,是誰傷的?是不是當年華仲揚……」
長孫傅看了一眼自己不存在的右臂,淡然回答,「不是。」
宋凌霜:「那是誰?」
長孫傅面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不管是誰,都是因為我活該。」
宋凌霜隱約咂摸出什麼來,忽然睜大眼訝異道,「不會是……是師娘?還是阿珏?」
「是少宗主。」長孫傅本來也沒有想要刻意隱瞞,他說的輕鬆,甚至給了宋凌霜一個安慰的眼神,「給遞你一瓶斷魂散,賠你一隻右手,很公平。」
宋凌霜搖頭,「你不欠我什麼。本就是我牽累了大家,以我一人性命換蘆花盪所有人的安好,你沒有做錯。」
這回輪到長孫傅搖頭,「當年師孃的話,我沒有聽懂,後來我才明白,護一個宗門,不是要護著它的規矩和它在外人面前的聲望,而是這裡面的人。丟一隻胳膊,學會一個道理,不虧。」
他對宋凌霜誠懇地笑了笑。那時候他偏執地以為師父師娘是在偏袒宋凌霜,但歷經所有後他才知道,當時不管華仲揚要的是誰,師娘都不會輕易交出去。
宋凌霜看著長孫傅空寂的衣袖,心生愧疚。身體殘疾,於誰都不是小事,於修行之人更甚之。因為這就意味著修為會面臨極限,或許一生都無法突破。
他輕聲道,「是我對不住你,你不要……怪他。」
長孫傅微微一怔,繼而失笑,神情比剛才更輕鬆了些。似乎是嫌站著拘謹,他示意宋凌霜與他一同在臺階上坐下。
長孫傅坦然道,「現在不怪了。」要說他從來沒有恨過未免太虛偽,但這裡面的盤根錯節早已說不清楚。
當年宋凌霜明明是被誣陷,卻因為他看事情太過浮於表面,導致長孫珏未來得及救回宋凌霜,更因此命懸一線。霜夫人並未責怪於他,還與他說了許多故事。即便知道他因殘疾註定無法在修為上登峰造極,這些年仍對他委以重任。他的那些不甘早就被感激所代替。
他轉過頭去對宋凌霜說,「我聽師娘說了。當年她與師父和一眾年輕修士被困於一處寒潭,是多虧宋宗主和宋夫人帶人營救才得以脫險。沒有他二人,師父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