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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珏坐在案前看書,不予理睬。
宋凌霜瞄他一眼,走上前去,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胳膊,「生氣了?不就是辦個家宴,至於嗎?」
長孫珏還是不說話。
宋凌霜有路不走,非從案上翻身到了長孫珏對面,雙手捧起長孫珏的臉,湊向前去,逼著他看自己,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麼?」旁人不知,他宋凌霜不會不知,剛才長孫珏明明有話要說,卻又咽了回去。
長孫珏被他緊緊扣住腦袋,無法扭開。他望著宋凌霜的眼,那眸中永遠是迷惑人心的真誠,叫你想把一切都告訴他。
想說的話,又至唇邊。
他剛才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與旁人打好交道,不是有你嗎……
可他想起來早些時候在書房外聽到的話。
他說,因為他姓宋。
是啊,他姓宋。就算現在只有他一人,可遲早他都要回去的。
這些年他們形影不離,他都要忘記了。
有一天他們會相隔百里,會有各自不得不忙的家族事務,會只有偶爾來往書信,會只來得及在術習會上寥寥問候數語。
長孫珏眉頭微蹙,避開宋凌霜的目光,望向一邊,冷冷道:「我想說你多管閒事!」
宋凌霜笑笑的,他自然知道長孫珏想說的並不是這個,但還是接著他的話往下說,「我們家阿珏的事,怎麼會是閒事?」
長孫珏給了他個冷眼。
宋凌霜嘆了口氣,「你啊,遲早把自己憋死!」說著揉了揉長孫珏的頭,「算啦,看在你還沒成年的份兒上,師兄不怪你。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睡覺!」說著三兩步跨上長孫珏的床,閉上眼像是要睡的樣子。
「吃了就睡,你是豬嗎?」長孫珏不大高興地去整理自己被揉亂的發,嗆了一句。
能嗆人,就說明不生氣了。宋凌霜心裡樂,丟擲一個媚眼,「師弟,來跟師兄一起變豬啊!」
「滾!」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蘆花盪眾弟子還在納悶兒少宗主的弱冠禮怎麼沒有動靜,現如今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在等大師兄回來操持呢。在宋凌霜的一手推動下,長孫珏的弱冠禮如期進行。
長孫珏表字「懷荊」,喻義「心懷荊棘,萬難不畏」。母親舊姓荊,宋凌霜知道這表字裡大概也有霜夫人懷念故友之意。
弱冠宴上,宋凌霜看著師弟們謀劃喝倒長孫珏,又看著長孫珏將所有人喝倒。後半場長輩們都已經離席,只剩下後輩們胡鬧。
長孫傅喝得七葷八素仍然不忘擠兌宋凌霜:「大師兄,為了灌倒少宗主大夥兒都在努力,怎麼唯獨你不敬酒?是不把少宗主放在眼裡呢,還是慫呢?」
宋凌霜瞥了他一眼,心道跟小爺使激將法你還早著呢!他嘬了一口酒,笑咪咪地說:「我不幹蠢事。」
「你!」長孫傅本來就喝得暈暈乎乎,此時更是氣結,「大師兄這一竿子打得廣,這是說我蘆花盪上下師兄弟全是傻子?」
宋凌霜根本不在乎,「你有種你上!喝倒了阿珏,大師兄的位置讓給你。」開玩笑!小爺想要灌醉你家少主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兒呢!
長孫傅雖然總愛跟宋凌霜對著幹,但著實不是個會說話的,互嗆這種事上分毫佔不到便宜。就如同此時,又被宋凌霜懟得說不出話來。說實話,他倒不是真有多在乎大師兄的這個身份。他就是看不慣宋凌霜這個外姓人在蘆花盪飛揚跋扈又惹是生非。長孫氏弟子端正清雅的名聲都被他給敗沒了!偏偏師父師娘都寵著他,就連長孫珏這個未來的一族之長都讓著他。他給自己倒滿酒,向宋凌霜投去一個蔑視的眼神,「上就上!」
宋凌霜面帶戲謔地望著他,慢悠悠道,「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