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邀請/毀滅(第1/2 頁)
芝加哥的雨為萬物披上一件溼潤的衣,不領情的人們選擇撐起自己的傘。
在雨中的男孩一路走到橋下,卻在橋的一邊停下了,拿著雨傘的手微微顫抖。
此時的他站在橋的另一側,頭頂就是鐵道橋,在橋頭的另一側有一個老人,他們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對視。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一步的動作,他清楚對面看起來有些怪異的老人是誰但是並不靠近。
驚喜、害怕、擔憂……一種接一種的心情浮上心頭,他害怕對面的老人是一隻麻雀,會被他的舉動所驚擾,下一刻就飛走了再也消失不見,結果就是名為卡塞爾的大門再也不會為他開啟。
亦或者卡塞爾學院裡的人真的如同那個男人所說全是瘋子,那麼一個瘋子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抹除掉自己這個變數?這裡真的很適合殺人。
施耐德略微抬起頭,鐵灰色的眸子掃視著對面的男孩,這應該就是他今天需要面對的學生了,名為楚子航的男孩接受了自己的邀請,而自己還沒決定好到底要怎麼做。
男孩手中的傘應該藏著一把刀,這種隱藏的手段在密黨的特工頭子施耐德的眼中無所遁形。
傘刀在特工的武器庫中相當常見,畢竟在不出鞘的時候它相當不顯眼,而已放在手中,車上……需要的時候瞬間拔出就可以橫掃敵人,哪怕是在高速行駛的車輛上。
楚子航沒有動作,施耐德也沒有動作,他們的腳彷彿是被釘死在了地面上,嘴巴彷彿被人用膠水粘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他們誰都沒有動手,老人沒有拔槍男孩也沒有拔刀,他們之間也同樣沒有任何對話。
一老一少就像是兩隻獨狼相遇,絕不會湊在一起聞來聞去,而是隔著安全距離彼此審視。
他們兩個人似乎是被世界遺忘了,在鐵橋下面彷彿是陷入了另一個世界。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是沉默始終是永遠的基調,只有無聲的眼神交流。
作為執行部長的施耐德這幾年來見過太多年輕人,他審視著楚子航,看得出男孩其實很想走到他的身邊來,因為自己就是他尋找了多年要找的人。
但是他也是一個危險的人,只要他不發出邀請,他敢肯定對面這個倔強而孤獨的男孩就不會邁出一步。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的往事,才會有這麼濃烈的“血之哀”?
招手?還是拔槍?兩種不同的心思在施耐德的心裡反覆鬥爭。
不可否認這是一把絕美的刀,可能無比契合於他這個操刀鬼,但他確實是一個教育家來著,看到一個孩子這麼渴望兇性與戰場,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拒絕。
但是他無法拒絕,他敢肯定拒絕他就是毀了他,這是一個無比倔強的男孩,給了他一種怪異的感覺,要麼邀請他,要麼殺了他。
在戰場指揮控制室裡,他是那個鐵面暴君,但現在竟然被一個男孩用眼神逼到退無可退。
拒絕是無法拒絕的,但是他能以這個原因毀滅他嗎?顯然也不可能。
暴君親手簽發的命令可能隨手就覆滅一個武裝組織,數十人上百人的死亡他可以一下眼睛都不眨,但是面對學生,尤其是面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年輕人就將他毀掉,這種事情他也做不來。
施耐德招了招手,他打算邀請這個孩子,今天衣服下藏好的手槍應當是不需要再用了。
“教授的邀請是不是包括我呢?”
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聲音相當的突兀,施耐德和楚子航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向頭頂。
頭頂是鐵道橋,兩個方向的鐵道橋之間有著一米多的空隙,一個影子就坐在橋上透過下方的空隙,只能看見晃悠的兩條腿的影子。
無論是楚子航還是施耐德,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感官足夠敏銳的人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