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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端詳著這位威震秦、魏的商君。商鞅含笑等待著客人開口, 可

是客人許久不說話。

商鞅惦記著《兵法》的寫作, 就催促客人說:&ldo; 我很希望得到

先生的指教。&rdo;

&ldo;不敢。&rdo;趙良說:&ldo;我是一個卑下的人, 不應該貪圖名位。如

果在你面前說多了, 豈不是貪圖名位嗎? 所以, 我不敢多說。&rdo;

商鞅聽了這話, 感到很不高興。他想:&ldo; 這不是諷刺我所信

任的那些官員&l;貪圖名位&r;嗎? 也可以說, 他就是諷刺我&l; 貪圖名

位&r;!&rdo;他忍住心中的不快, 問道:&ldo; 那麼, 先生對我在秦國的政治

作為有所不滿, 是嗎?&rdo;

&ldo;啊, 啊, 我說吧。&rdo;趙良慢吞吞地說:&ldo; ⋯⋯一千個人說奉承

話, 不如一個人說直話。周武王能接受直話, 所以興盛起來。大

人不反對周武王吧? 那麼, 就讓我說直話而不要見責, 好嗎?&rdo;

&ldo;周武王?&rdo;商鞅並不像趙良那樣崇拜周武王。可是他為了

要聽直話, 就把膝蓋向前移動, 和客人更靠近一點, 和藹地說:

&ldo;奉承話雖然甜, 卻是使人受害的; 直話雖然難聽, 卻像苦味的

藥, 能給人治病。先生對我說直話, 好像給我治病的藥一樣。我

願老老實實向你求教, 你不必客氣吧。&rdo;

趙良望著商鞅,隔了好一會,才慢慢地說&ldo;: 秦國自古以德教

民, 百姓也能為國王效忠。你隨便改變秦國的禮制, 用嚴刑峻法

處罰貴族, 這是積怨蓄禍。《詩經》說:&l;人而無禮, 何不快死?&r;你

破壞舊禮, 恐怕不是長壽之道吧? 公子虔受刑後, 閉門不出已經

八年了。你還殺了祝歡, 黥了公孫賈, 這都是不得人心的事啊!

你出門的時候, 魁偉強壯的人在車上護衛, 持矛操戟的人在車旁

跟著跑。沒有這些, 你就不敢出門, 這是為什麼呢? 還不是因為

結怨太多, 怕人報復嗎?《尚書》說:&l;恃德者昌, 恃力者亡。&r;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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