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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畢府是一片靜悄悄,壁風剛剛批完奏摺安然入睡。
煮雪的到來讓他心情大好,聽說今天晚上安園的家宴雞飛狗跳的,明早定要去拜訪一下,探探虛實。
他哪裡知道,在他過勞工作睡得香甜的時候,錯過了念離投案自首的大好時機。
安以墨派去跟畢府侍衛套近乎的下人不一會就跑回來了,答曰,今晚靜悄悄,連只狗都沒放進去。
安以墨一眯眼睛,如果是念離上門來找畢公子,依那個傢伙的風格,不鬧的滿城皆知才怪。
細細一想柔柔的話,貌似念離說的是明早就走,只是被煮雪提前撞破罷了,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事兒要做——
嵐兒會去哪裡呢?十五年後的溯源對她來說,還有什麼是牽扯不清的?
安以墨深思著,下人不斷地重複著:“爺,真的連條狗都沒進去,咱們回去吧。”
“等等,你說什麼?”
“爺,咱啥都沒說,沒說啊——”
“狗?!”
“爺,您說咱是狗,咱就是狗!”
“別打岔。”
安以墨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喜色。
“爺回去重重賞你!你們幾個,都賞!”
安以墨說完,不顧這幾個下人抱大腿,一撩袍子狂奔而去,解開繩子翻身上馬,腿肚子一夾,一路揚長。
走到那條從天上人間出來的僻靜路上,安以墨下馬步行,月華大好,宛如那夜,那時他們還是假夫妻,今日已成了真鴛鴦。
安以墨尋著路走去,一邊忐忑,一邊又期待。
從一片樹叢的影子中走出去,前面白亮一片,冷清的茶葉蛋鋪子門口,大黑蹲在那裡,搖著尾巴。
王掌櫃已經開始拆卸門板,準備一大清早的生意了,看來有客預定。
可是鋪子前,便只有一人一狗。
安以墨走上前,摩挲著大黑的腦袋,王老闆煮著蘑菇湯水,不理會他。
“老闆,勞煩,有人來過麼?”
安以墨覺得自己彷彿是做錯事的孩子,豎著耳朵心跳加快,王老闆生硬地回絕一句:“沒。”
安以墨的眸子頓時星光驟滅。
看著大黑麵前的布還是一片空白,安以墨蹲下來,順著它的毛,低沉的聲音響起:
半夜來叫門,聽狗吠三聲,知是貴客到,天明吃蛋來。
雙影並離去,孤身還又來,心底復念念,何時與君來。
念離當日做的詩,今日反諷的,映照在他身上。
此時此刻,安以墨才無以復加地體味到當日念離的心情。
自己辜負了她多少呢?
是不敢,是不能,還是不願?
自己又能補償她多少呢?
何時?何地?何曾?
不怪她要走,因為煮雪,因為顏可,因為安園,因為他。
原以為她最後會留戀的地方,就該是這裡了,卻是最後一次,也讓他猜錯了。
安以墨手頹唐地落下來,半跪在地腿有些麻木,心輕飄飄,又沉甸甸。
正這個時候,大黑一口咬住他的衣角,使勁向屋子裡面拽。大眼睛水汪汪的滴溜溜的轉著,抵死不鬆口。
王老闆死瞪它一眼,它以眼還眼瞪回去,安以墨被死拽著到了屋子裡面,穿過去,就是後廚。
雲裡霧裡,一半月光一半影子,女人窈窕的剪影,雋永的畫面。
安以墨舔舔嘴唇,幾次話到嘴邊吞回去,最後只剩下一聲:
“娘子,夫君來了。”
何日與君來?不如今日?
王老闆叉腰站在身後,說:“這位客人定了兩隻茶葉蛋,說好了天明送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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