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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眼前的人,輕聲問:「你想知道什麼。」
兩人站的很近,互相之間都可以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們兩個都太平靜了。沒有質問和歇斯底里,也沒有狡辯和破罐破摔。就彷彿中間這些事從未發生過,他們依舊是晚飯後並肩在院裡乘涼。
「你……」胡樾話出口了一個字,一陣涼風吹過,從他的臉頰一直到院牆腳跟。他突然笑了,那陣風似乎帶走了他所有的脾氣和想法,胡樾出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也挺沒趣的。
若不是有難言之隱,誰願意沒事裝傻子玩兒啊?再說又不是專門騙他一個人,自己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居然還和一個孩子斤斤計較成這樣!
狹隘!
「今晚的事就這樣吧。」胡樾嘆了口氣,「你若有想說的,告訴我也無妨,若是不想說,今晚咱們就這麼過去,我什麼都不知道。」
花樊沒想到胡樾設了這麼個局來試探他,最後竟然就這樣過去了!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都知道了我還瞞著你幹嘛?想問什麼就問。」
「那……」胡樾眼珠子一轉,「你平時一直裝的傻乎乎的,累不累?會不會有裝不下去的時候?比如想笑啊或者什麼的。」
「……」花樊沒想到胡樾一開口居然是這些不相干的細枝末節,頓了一下才道,「不會。」
「那……」胡樾還想開口,花樊卻直接擊中核心,「我這麼做,是為了活命。」
胡樾那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收斂起來,表情也變得嚴肅。
「龍玉金文,悉歸天命。融金照玉,乃為龍子。龍子既出,平盪山河。」花樊說,「龍子負天命,亦是天選。」
「這個掌門曾提過,我知道。」他看著花樊,「只是當世皇家並未有龍子出現。不過如今太平年間,有沒有龍子倒也沒什麼幹係。」
花樊輕出了口氣,說:「你錯了。」
「怎麼?」
「藍軻掌門告訴你,當世皇家未有龍子,這不假。」花樊一字一句說,「但誰說皇家沒有龍子,這天下就沒有了?」
胡樾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你……」
「我。」花樊只覺得心中一輕,似乎萬擔重負都鬆懈了下來,但又像是破罐破摔,之後會怎樣他已經不在乎了,此刻滿心滿意的,都只是把這句話結個尾。
「是我。」
胡樾心裡所有的話全都沒了著落,空落落的飄著,半天才找回來一句:「所以你裝成痴傻,都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花樊的眼神沒什麼溫度,「我不這樣,他們能容我?」
「那他們,我是說宮裡那群人,他們知道嗎?」
「知道什麼?」花樊說,「我裝瘋賣傻這件事?或許吧,信不信又怎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他略彎下腰靠近胡樾,「我已經明確告訴他們我不在乎秋家的江山,若他還是覺得該斬草除根,那我也無話可說。」
「因為這件事,我父親終日不問俗事更不插手政事,一個國師過著道士的日子;我長姐被送進宮裡放到他們眼前;我二哥更是沒有踏入官場一步。」花樊說,「就因為我這個所謂龍子的命數。」
胡樾看著花樊冷漠的模樣,已經徹底後悔了今晚做的事。
他也不過是個半大少年。
「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胡樾說著伸出手並指向上,「若我朝外透露半分,便教我——」
他話還沒說完,花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用發誓。」
「你既然當我是朋友,我本不該相瞞。」花樊慢慢將胡樾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況且,我信你。」
聽到他這麼說,胡樾笑了起來:「你若真拿我當朋友,那以後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