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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展昭上不負蒼天厚土，下不負玉堂真心，能共死絕不願獨生！只是日寇在華一天，展昭須搏命一日，待昂藏七尺殉了家國，自去趕上玉堂相聚！&rdo;

他挺直身體，向白玉堂舉手一禮。

書記官愣怔著，忘了拿筆。

白玉堂撫掌大笑，雖然相隔甚遠，他一雙光耀黑眸表達的情感比擁抱更為熱烈。

龐吉的警錘把所有人砸回冰冷的現實：

&ldo;押走。&rdo;

判決結果迅速發到上海站，離談判的最後時限只剩十分鐘。

中方代表在一字不容修改的日方提案上簽字，具體事項終於繼續在談判桌上鋪開。

白玉堂被押上囚車，轉到監獄。

展昭和趙珏被召回瞻園，南京作出部署：明天十點在鬧市口槍決白玉堂，同時設下埋伏誘捕白錦堂，展昭任現場指揮，副指揮是趙珏。

展昭和趙珏都沒有提出異議。

展昭清楚，趙珏名為副指揮，其實兼職對自己進行監視和控制。已經代替了洛陽的趙珏，才是真正手握實權的指揮。

南京燠熱的白天本來是漫長的，可今天給人感覺過得特別快，過了中午，太陽就被地平線吸引著一寸寸沉到紫金山後，天際晚霞蒼茫。

在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裡，足以發生太多事情。

展昭在飯廳簡單吃了口飯，起身剛要離開，趙珏端著飯盤坐到對面，示意他別走。

展昭坐下，趙珏卻不說話，大口大口吞著飯，快到看不出咀嚼。對於他，吃飯只是為了補充體力。自從下船，他就變成一個陰鬱的灰影，只有動作，沒有表情。

&ldo;你知道協定內容了。&rdo;趙珏嚥下最後一口飯，推開飯盤，眼睛看著桌面。

展昭點頭：&ldo;接到通知的十九路軍、東北軍和華北軍通電反對，中共發表反對出賣平津華北宣言。上峰有指證這個協定違法擅權的意思。&rdo;

趙珏閉上眼睛，雙手絞在一起。失望最容易卸去人的力氣，曾經那麼精幹的襄陽，顯現出前所未有的疲憊。

&ldo;展昭。&rdo;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無助和茫然。&ldo;我們在做什麼？&rdo;

展昭胸中撞了撞。趙珏這句話如果作為試探，就是非常厲害的殺招。

他看著趙珏，儘管對方並沒有看他。

&ldo;我們是軍人。&rdo;展昭語氣平淡。

展昭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陌生。趙珏睜開眼睛，像是不能確認眼前的展昭還是不是在滿洲時那個熱誠溫潤的展御貓。

&ldo;軍人。&rdo;趙珏重複，&ldo;機器。&rdo;他站起身，&ldo;我有任務，需要幫手。你傷沒事吧。&rdo;

這是個出人意料的請求，而非命令。

&ldo;沒事。&rdo;展昭帽簷壓在眉鋒上，趙珏看不清他陰影下的表情。

&ldo;南京站今天傍晚發現了……從前的洛陽。&rdo;趙珏壓低音量，與其是為了保密，不如說是在隱藏這個名字對他嗓音的影響。

展昭跟著站起來：&ldo;走吧。&rdo;

兩輛黑色轎車開出瞻園後門，街上晚歸的行人避到路旁，閒閒看著。

車開過，行人轉到對面的咖啡館，拿起公用電話，像是和對面的家人商量晚飯。

一層層看似無關的資訊擴散開去，望華堂的無形羽翼在暗中保護車上的展昭，並隨時待命。

轎車開進僻靜的街巷，黑衣的特工從車上下來，封鎖一座小院的前門後門。

趙珏擺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