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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日本人！&rdo;

白玉堂不答，鞋跟一磕，一樣東西從暗格裡彈飛上來，他伸手抄住，亮在眾人面前。

背蔭山北俠的令牌。

&ldo;陷空幫，白玉堂！&rdo;白玉堂槍管微抬，手指輕勾，子彈貼著隊長頭皮飛過，&ldo;你說，是白爺手裡的槍可信，還是你的命更可信？&rdo;

歐陽春的令牌震得院裡沒人再動，明處的白玉堂和暗處的趙珏合作，製造出危險的平衡，氣氛比午後驕陽更乾燥火爆，禁不起一點火星。

處處閃眼的白熱陽光裡，一道身影出現在角門口。

展昭拿著一份電報，穿過僵立的人群，來到隊長面前，向他遞過來。

電報很簡短：取消制裁行動，護送展昭白玉堂安全離開，釋放青木賢二，保護黑狐。

隊長猶豫著接過來，一連看了兩遍，額上滲出冷汗。

&ldo;隊長！&rdo;其他人看隊長神色不對，紛紛小聲開口，&ldo;殺鬼子！快殺鬼子！&rdo;

&ldo;不是把所有看見的敵人都殺死，才叫勝利。&rdo;展昭眉宇間隱藏著痛楚，&ldo;希望一切還來得及。&rdo;

隊長猛地叫道：&ldo;快找大夫，找大夫！&rdo;

&ldo;我就是。&rdo;展昭轉身進門。

與白玉堂擦肩而過之後，展昭只往前走了兩步，就停下來。

風從破損的門窗穿過，帶走了血腥氣，卻帶不走已經凝固的時間。

門後沒有人。

青木靠在牆角，智化撲在他身上，軍刀穿身而過。幾個彈洞貫穿智化後心又擊中青木，地上和牆角汪著大片大片的鮮血。

兩個人都一動不動。

展昭走過去，半跪下來，輕輕挪挪智化，智化從青木身上仰倒下來，戰刀深深沒入腹部，雙臂仍然保持著翼護的姿勢，手卻無力垂落。

智化至死也沒有去擁抱青木。

展昭把智化在地上放平，仔細檢視之後，從床頭上拿起智化的軍帽，蓋上他的臉。

青木在血泊裡抽搐一下，因為有智化的身體緩衝，子彈沒有貫透他胸腔，停留在肺部，青木呼吸非常困難，喉間冒著嘶響的血沫。血急速地從彈孔泉湧而出。

青木眼中只有一點彌留的光亮，他用它看著展昭。

&ldo;日向昭？……夏目広照？……展昭？&rdo;青木吃力地掀著嘴唇問。

展昭點頭。

青木扯出一絲笑痕：&ldo;展君……你介不介意，扶我起來。&rdo;

展昭伸出手，青木的身體很沉，他努力指揮著展昭把自己擺成正坐的跪姿，聲音沙啞。

&ldo;展君，我厭煩戰爭，但我背負著帝國利益……你是英雄，生在此世，你我註定為敵。&rdo;他轉向白玉堂：&ldo;白君，與乃兄之約，賢二不得不失，代我請他恕罪。&rdo;

白玉堂站在門口，難得地點了點頭。

青木吃力地說完這些話，力氣將盡。他收回目光，徐徐移上智化的臉。

他顫抖地伸出手去，彷彿是想撫摩一下智化臉頰，然而距離太遠，他只伸到一半就停下。

手前就是智化腹部的刀柄。

握住刀柄，青木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ldo;東條君……血贖清你的罪，餘下的部分，是不是可以留給我。&rdo;

他積聚起最後的力量，雙手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