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萼綠華道:「很簡單。唐嘯月入獄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想必這訊息你早已傳回西北。傳聞中『鳴沙七義』情誼甚篤,陸永珍、盛天颺絕沒有置結義兄弟生死於不顧的道理,你既然是鳴沙寨在稷都城的舵主,他們進城之後想必會與你聯絡……」
關河白心中一鬆,看來對方並不知道卓小星已經進城的事,目標仍然放在陸永珍與盛天颺身上。
他面色一寒,大義凜然道:「入我鳴沙寨,便是同路人。行我俠義道,生死何足論。我關河白既然落在你們北梁走狗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意。但想讓我出賣陸寨主、盛寨主,絕無可能。」
萼綠華嗤笑了一聲:「殺你不難,關舵主想必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不是求生,而是求死——」
她湊得離他更近了些,冰冷的聲音幾乎貼著他的耳廓:「可是比求死更難的是傾盡全力也救不出想救的人……關舵主,我說的對嗎?」
那聲音既冰冷又魅惑,如幽香沁入寒雪,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意。
聞言,關河白心神一震,氣息驟亂,他強自穩定心神:「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萼綠華咯咯笑了:「關舵主剛剛從雅正堂回來,又怎麼會不明白我的話。」
「關舵主八歲流落江湖,幸得神刀門老門主收為義子,這才得以平安長大。前任神刀門門主關天易更是視關舵主猶如至親兄弟,可惜他命不長,三年前病故,只可憐他唯一的兒子在稷都為質,甚至無法為父親舉哀送葬,而今神刀門也已後繼無人。」
「關舵主在稷都城一呆就是九年,除了是盛天颺的安排,更重要的是繼續你想救出你那侄子吧……不過你比唐嘯月沉得住氣,這是一個優秀密探應有的品質。可你也知道,如今的鳴沙寨沒落,你們想救出唐嘯月都難,更遑論救出雅正堂的那個孩子——」
關河白眉睫一顫,青灰色的瞳仁露出掙扎的痛苦神色來。
燭火之下,萼綠華露出極為滿意的神情。
人一旦開始掙扎,便會動搖。
而一旦動搖,便會給對手可趁之機。
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那一雙鳳眸已斂去寒霜,浮現出一抹嫵媚的笑容,聲音也魅惑無比:「關舵主為鳴沙寨賣命多年,又得到了什麼,還不是連自己最親愛的侄兒也無法救出,什麼懲惡揚善、守望相助,不過虛言罷了。你只要將你知道的訊息告知我,我不但可以幫你解毒,還會幫你救出那個孩子……」
在這琅嬛媚術之下,關河白的目光已變得徹底迷茫,他喘著粗氣道:「我不知道陸寨主與盛寨主如今在何處,但是有一個人到了稷都——」
「誰?」
「南周竟陵王。」
風波獄門口。
萼綠華望向關河白,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關舵主,你的那位侄兒昨日已經被禮送出稷都,估計眼下已經回到神刀門,你們神刀門從此後繼有人。而你關河白,為北梁立下如此大功,今後自然不難受到嘉賞。如今四大聖使中的白虎使死在巴蜀,只要你退出鳴沙寨,保證以後與鳴沙寨一刀兩段,我可向王爺舉薦你接任此職,不知關舵主意下如何呢?」
關河白臉色猙獰。他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因為扭曲而輕輕顫抖,牙齒咬碎了舌頭,流出汩汩鮮血。
「妖女,我殺了你——」他嘶喊了一聲,大叫著朝萼綠華沖了過去。他手中朴刀虎虎生威,轉瞬之間就已攻到了萼綠華身前。
萼綠華未料到他直接衝著自己而來,一時閃避未及,竟被長刀削斷幾縷頭髮。可是在場聽命於北梁的江湖黑白兩道高手眾多,又豈容他放肆。轉瞬之間,他已被眾人合圍,他縱是再勇武,以一敵眾也漸漸不支,眼看就要死於刀劍之下——
這時,李放手中軟劍如靈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