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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味道,真是美妙啊……」
見到有人經過,那些被關押的囚犯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紛紛哭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黑色身影置若罔聞,枯槁的面容露出一縷詭異的微笑,他繼續向前走去,直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面前才停下。
與其他牢房的擁擠不同,這間牢房中僅有一人,地板上鋪的稻草還頗為乾爽,在風波獄,這樣的條件可算是獨一無二了。
可這絕非是什麼禮遇,而是更大的折磨。
這囚犯四肢皆被沉重的鐵鏈鎖住,固定在房間的四個角上,這讓他即使是想動一下也無法做到。
在他身前的地板上,放著一隻銀碗,鮮血從他手臂上的口子流出,滴答滴答地滴入銀碗之中。那囚犯耷拉著腦袋,臉上毫無表情,呆滯的雙眼默然看著眼前這一切,彷彿那流出的不是自己的鮮血。
那黑衣的影子開啟牢門,在他面前坐下,一雙貪婪的眼注視著眼前的銀碗。
等到那道被割出的口子再流不出一滴血,他端起面前的銀碗,將其中鮮血一飲而盡。他舔了舔唇,彷彿意猶未盡。這時他枯槁蒼白的臉終於恢復了半分血色,不再像是一個活死人了。
他咂了咂嘴,彷彿頗為滿意,發出一聲低啞的嘶笑,道:「嘖嘖,八品高手的鮮血,與外面那些低賤貨色果真是不一樣。在那個臭丫頭身上失去的東西,我早晚要從你身上找回來——」
那死囚終於睜開了眼睛,那目光呆滯渾濁,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縷不屑之意。
「呸——」那死囚重重地唾了一口,正吐到黑衣人身上。
「你——」黑衣人勃然大怒:「唐嘯月,你可知道你如今是落在誰的手裡?」原來那死囚竟是鳴沙寨四寨主唐嘯月,而黑衣人則是在地下劍廬現身過的白虎使厄鬼。只見他並指如刀,一道真氣貫入唐嘯月右手的經脈之中,那股冰冷之意讓唐嘯月幾至痙攣。
可是很快,唐嘯月便已習慣了這種折磨人的手段,他緩緩地抬起頭看了厄鬼一眼,似乎並沒有與他接話的興趣,再次閉上了雙眼。
厄鬼沉聲道:「好啊,我知道唐大俠你最是硬氣,哪怕是流盡全身鮮血也不怕。可是這世上總有讓你害怕的事。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唸的那個小丫頭已經到了稷都,如今正在想辦法救你呢。」厄鬼的聲調微微上揚,更有一絲詭譎的愉悅:「你猜,她會不會成功呢?」
唐嘯月再次睜開了眼睛,那渾濁的眼眶中滿是憤怒與擔憂,他雙手拼命晃動,似是想掙開將他綁縛的鎖鏈,卻是徒勞無功。
厄鬼接著道:「唐大俠不必擔心,她另有幫手,如今雖然已經進了城,但我們的人一時半刻尚未找到她的下落。不過呢,你們叔侄情深,或許她聽到唐大俠即將要處斬的訊息,會想著硬闖大牢也說不定,到時候你們叔侄便可在這風波獄中團聚……」
那黑衣人又舔了舔唇,道:「嘖嘖,那丫頭生得倒是十分好看。她的血想必別有一番滋味。嘖,她如今已經突破九品,就連問鋒途也死在她的手上。要是喝了她的血,說不定可助我突破陰風指的最後一層。屆時,我一定要將你們鳴沙寨連根拔起,以雪我當年之恥……」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呵呵呵呵呵……你們這些自詡光明的名門正派當年怎麼對我,我便一定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惡魔。做夢。」唐嘯月沙啞的喉嚨重重地吐出兩個詞。
厄鬼陰惻惻地道:「是,我們十大罪者在你們眼裡都是惡魔,可終究是我們贏了。你們鳴沙七義如今都不過是見不得光的螻蟻……你,還有那個陸永珍,一個淪為階下囚,一個東躲西藏,你們如今又哪裡有當初在幽州臺趾高氣昂的樣子。沒有卓天來,你們什麼都不是。卓天來死了,你們連他的女兒也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