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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放一怔,原是這裡出了破綻。
「那謝大公子如何知道我必定會取水道回到荊襄之地呢?」
「這也並不難猜,殿下既然不惜開罪蜀山劍閣,挾持司心燭長老,可見殿下對修復龍淵劍之心並不迫切。既然如此,殿下得手之後自然不會繼續呆在蜀中浪費時間。如今金陵已是厲兵秣馬,龍淵再現江湖,慕容傲早已心生警覺,未來邊境衝突必定頻繁。荊襄地處戰略要衝,亦是兵家必爭之地,主將長期在外,軍心恐有不穩。我若是你,必定會早點回到荊襄。而蜀中道路難行,最快的路線自然是水道了。」
李放拊掌道:「我自以為聰明,沒想到行動皆在謝大公子掌握之中。」他旋即輕笑道:「不過謝大公子星夜攔路,又是為何呢?難道是因為看出李昶那廝並非明主,想要追隨本人嗎?」
謝王臣白衣的身影從濃霧中隱現,咬牙道:「聰明人何必裝傻呢,龍淵劍是我此行必得之物。殿下將龍淵劍留下,謝王臣必定備上程儀,恭送殿下離開。」
「我若不肯呢?」
「那殿下將永遠無法踏出蝶虛夢衍的幻境,除非,殺了我。」他手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把淡綠色的寶劍,此劍名為「秋螢」,劍身發出瑩綠的光澤,在茫茫霧色更顯得幽暗淒冷。「我謝王臣,今日在此,正式向竟陵王挑戰,只有最終的勝利者才可以帶龍淵劍離開。」
李放心中叫苦,輕嘆一聲:「何必呢。龍淵劍若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你早就可以帶龍淵劍回返金陵,又何必在劍閣等我……」
謝王臣臉上亦浮現出一抹輕笑:「殿下能急人之難,以身犯險,只為救卓將軍後人的性命。若是我謝王臣趁機將龍淵劍據為己有,豈非小人行徑嗎?謝王臣不才,還略懂為人的道理。殿下心中必然也很清楚,否則又怎麼會在救人之前將龍淵劍交給我呢?」
李放啞口無言。
「謝王臣在劍閣等殿下歸來,是為謝某一人之義。可是力保龍淵劍到金陵,將之交到廣陵王李昶的手中,卻是謝某身為人臣應盡之忠。我早已下定決心,待龍淵劍修復完成之後,與殿下再續上次之戰,公平決戰以決定龍淵劍歸屬。不料,殿下搶先一步動手,因此,謝某隻能將決戰提前。否則若讓殿下安然帶著龍淵劍回到襄陽,謝某又如何向廣陵王交代呢?」
李放心知此戰無法避免,長嘆一聲,腰間軟劍「蓮粲」已然出鞘,化作如匹如練的劍光,向謝王臣襲去:「廣陵王能有謝家的支援,是他之大幸,卻是你之不幸。今夜的螢火,又是為誰而哀歌呢?」
謝王臣不閃不避,迎劍挺上。兩道人影一黑一白,一者丰神雋逸,一者瀟灑絕倫,纏鬥在一起,劍光交迸出燦爛的星火。
很快李放就感覺不對了,每當他手中的蓮粲劍靠近謝王臣之時,便彷彿遇到一股有如實質的銅牆鐵壁阻止他的劍氣繼續向前,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傷及謝王臣分毫。
他眉頭微皺:「金鐘罩?」
早前,在謝王臣與百里不勝打賭之時,他早見識過謝王臣傳承自天下第一佛宗無量寺的金鐘罩,可是直到自己親身對上,才察覺到這門功夫的無賴之處。謝王臣絲毫無懼兵器之威,只與他近身搏命。每次自己的劍氣一靠近對方,便化於無形,與此同時,謝王臣的手中寶劍已到了自己近前。若非自己反應及時,身上早已被戳了幾個洞。
吃了幾次虧之後,李放轉向謝王臣下腹的「神闕」穴攻去。謝王臣的金鐘罩雖然已練到第九重,可正如百里不生所說,這門功夫要練到渾身毫無罩門,須得保持純陽之體,而謝公子風流多情,不免留有破綻。上次百里不生與謝王臣的三箭之約,也正是因為識破他的罩門乃是在下腹「神闕」之處,才將謝王臣一箭重創。
謝王臣臉上露出緊張之色,急忙後退,手中寶劍亦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