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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斐咬唇，不知該接什麼話了。

&ldo;路上小心。&rdo;他說。

&ldo;嗯。&rdo;

&ldo;就要入冬了，西廊冷一些，記得添衣。&rdo;

&ldo;……好。&rdo;

&ldo;別太逞強。&rdo;

&ldo;……&rdo;

牧青斐再答不上話。秦閒在跟她告別，他們當真要分開了。

眼眶熱乎乎馬上就要失態，面前的人突然笑了一聲，下一刻自己就被拉了過去，跌在了他的懷裡。

&ldo;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來跟你說這些的啊？&rdo;秦閒咬著她耳朵道。

牧青斐強忍著眼淚：&ldo;你不是來送我的麼？&rdo;

話一出，她被抱的更緊了。他道：&ldo;我後悔了。我先前說你不嫁我不娶，不要什麼名分，我後悔了。那日與你分開後我便一日不曾安睡，聽到你要走我自然傷心，可痛楚遠不及你待我彬彬有禮萬分之一。你先前問我願不願意娶一個天各一方的妻子，我那時便願意，現在更是求之不得。青斐，你可願嫁我為妻？&rdo;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得溫柔，獵手正靠近一隻受驚的小白兔，生怕多一些聲響將它嚇跑。

牧青斐在心裡點了一千一萬個頭，手卻握緊了。過一會兒她狠心地將秦閒推了開。

那眼神與逃無異了：&ldo;我……我不願意。&rdo;

秦閒攥著她手腕，聲音愈發溫柔：&ldo;你是不是擔心皇上會對我不利？那你悄悄嫁我可好，你知我知，父母天地知，足矣。這些只是權宜之計，我想好了，等將來我有了立足之地後再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你過門，他必不會為難我們。&rdo;

要怎樣的立足之地，能讓天子不敢為難？

牧青斐知道那是難如登天的事，心中更是酸楚：&ldo;沒人比我更清楚他的脾氣，我不想你冒險，你不必為了我受那麼多委屈……&rdo;

&ldo;那是我心甘情願！&rdo;秦閒突然抬了聲音，抓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臉上，眼眶通紅近乎懇求道，&ldo;別讓我的心甘情願變成一廂情願好麼？&rdo;

一字一句敲打在牧青斐心上，教她難受得險些要崩潰。她何嘗不心疼，可她更不願意當他的包袱。

秦閒見她態度堅決，頹然失去了力氣，後退幾步抵在了圍牆上無聲地笑。

他終究拿她無可奈何。

醜時剛過，春意閣已經預備要打烊了，門口突然來了新客。

說新客並不恰切，這位客人春意閣上下無人不知，不過近兩個多月不曾路過春意閣門口，更別提踏進來，饒是伶俐的媽媽見著他都愣了下才喊出他的名字。

&ldo;哎喲秦少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rdo;

秦閒低著頭，聲音有些奇怪：&ldo;李二他們在哪間？&rdo;

媽媽忙指路：&ldo;樓上呢，我領您去。唉，恰好仙兒今晚閒著呢，我把她給您叫來？&rdo;

秦閒沒回她的話，埋頭往樓上走。待進了房門，隱約聽到裡頭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他門也不敲直接推了進去，撈過一壺酒隨意選了一處坐。

屋子裡坐著有五六個人，身邊各摟著一個女人，正叼著酒杯餵酒喝。正對著門的是李力誠和嚴禾，首當其衝被嚇了一跳，認出是秦大少爺，更是眼珠子要掉下來：&ldo;大少爺，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rdo;

秦閒高揚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