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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涇之原本還噙著笑的臉,此刻冰冷一片,鳳眸中封滿霜雪,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他。
他不過是個跑腿的,哪兒見過這陣勢,頓時嚇的腿如篩糠。也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只以為是自己嘮嘮叨叨惹的這位黑麵煞神心煩了,連忙低頭便要告別。
「等等。」
這涼涼的聲音,激的小廝後背沁出了一層冷汗,慢慢的轉過身,笑的跟哭了一樣:「您,您說。」
「告訴樓明城,不消他交代,人我也會好好照顧的。此外,」
目光轉到他的臉上,面無表情的掃視一圈,直看到那小廝快要尿了,才緩緩開口道:
「什麼時候我死了,她才能當寡婦。」
啥?
那小廝渾渾噩噩,一時間竟然沒能想明白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待快走出軍營門口時,陡然停住了腳步。
雙眼驚恐的越瞪越大,嘴巴也合不攏了。
他,他的意思是……
夭壽喲,這訊息,得快些回去告訴二少爺啊!
李涇之心裡十分不悅,他雖然知道樓明城不至於惦記著比自己年長十來歲的明玉。可亦不願讓別人探索她的美好,尤其是從別人口中,愣是將她與自己兄弟配成了一對。
想起尋回妻兒之後,因為數次事情緊急,並未公佈。李涇之不由的略微沉吟,心中生出了一個想法。
那羅延走的匆忙,倒是留下了書信一封,直說是懷疑此次金陵兵敗怕是盛京朝中有人生出了不同的聲音,便急急而去。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跟他當面告別。
那羅延的異常舉動倒是也沒讓李涇之多想,畢竟為情所困的男人,不可用常態論之。且放下那羅延一事,當下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與明玉見面,將自己的決定告訴她。
第166章 牛皮吹大
「哥,哥。」
教練場上,士兵們列成一個個方隊,有赤手空拳相互攻擊的,也有手拿兵刃,互相較量。還有諸如新兵瓜蛋,扎馬步打下盤的。
李二郎瞧瞧的看著人走遠一些了,壓低聲音,滿臉興奮道:「你說,他們若是知道那威風凜凜的將軍,就是咱爹,會不會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相比較他的激動之情,李大郎則淡漠了許多。
「好好練吧,與其想那個,不如想像什麼時候你這膝蓋上的磚才能不掉。」
李大郎的一句話,頓時跟涼水澆在火焰上,滋的一聲,將那一腔興奮給滅了。
「哥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啊,如今能在這兒紮上兩炷香的馬步,都是極限了。」
李二郎望著自家大哥膝蓋上的兩塊磚和胳膊上懸掛的重物,眼裡都是艷羨之色,嘴上卻嘟囔:「難不成這上陣打仗要靠馬步去?就會整這些多餘的。」
他正嘟囔的有勁兒呢,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厲斥:「誰在說話?全體再加半柱香!」
人群中立即哀嚎,李二郎趕緊閉上嘴,面色羞赫,不敢言語了。
軍中便是這樣殘酷的地方,一人犯錯,集體受罰。在這裡待了倆月,李二郎漸漸改掉了身上許多惡習,簡直是脫胎換骨。
等半柱香下來之後,每個人的腿都快沒知覺了。一片哀嚎的躺在原地,寧可秋日驕陽頂頭晃眼,也不願浪費力氣再挪到陰涼處。
李二郎也一樣,跟爛泥似的癱在地上,漫不經心目光一掃,頓時愣住:「哥,都休息了,你,你還練啊。」
人群之中也有依然挺立在原地的,便是李大郎。
他依舊保持著訓練時的姿勢,豆大的汗個子從額前滑落鬢角,砸在地上。而腳下已經蔭濕了一片,被太陽蒸發後,留下了淺淺的印記,很快又被新的汗水掩蓋。
「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