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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回聲之效教予了她,正是當年西池塘邊墨蓮使出的把戲。效果確實逼真得很,蘇辛自己都覺得驚悚。
“你狐媚了蘅兒,不要臉地先弄出個孩兒,以為如此便能當得王妃?蘅兒不還是不準備要你?你個賤婢,生下來的也是賤種,身在奴籍,我替你送他走,也是為他好,免得生下來卑賤受苦!”
蘇辛身在高處,見晉蘅身影由遠及近,已至門邊,“我已遠走他鄉,你又為何不肯放過我?”
“哈哈哈哈……”那蕭氏竟大笑起來,果是近日鬱積得狠了,能發洩便發洩了出來,“你不死我豈能安心?便是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挖出來,殺之而後快!”
“你怎如此狠心……”蘇辛聲音悽咽,“那殺手是何門何派?”
“哼,也算便宜了賤婢,你這條賤命,竟也要費我千金之資僱用無影門。不過,他們倒果然可信,追了你那麼遠,經了一年,終是將你殺了……哈哈……”
門猛地被推開,晉蘅一臉煞氣,怒瞪著蕭氏。蕭氏轉頭僵住了笑,未及如何,忽地頸間一痛,已是被蘇辛打暈在地。
蘇辛面無表情,“她從沒想過要放了我,只是不想當著你擔殺我之名罷了。當初那碗落子藥可以使人再不受孕,她命人將我抬出去,也是為了給你交待,欺哄於你。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派人殺了我,死無對證,你此生都將視我為無情狠毒之人。她居心如此,你還一次又一次助她,不值!”
晉蘅咬緊牙關,雙手緊攥成拳,他萬不料蕭氏竟狠毒至此。
蘇辛繼續道:“其實那絕子之藥她已非第一次送於我處。當初剛剛淪落廚房洗碗,她便派人送了來的,只是田嬤嬤好心,才免我一難。一年前我初任左使,任務繁重,尚不太適應,精神上也緊張些,又剛生下團團,若非石楚相助,不知用了何等代價疏通了無影門,我定沒有今日的愜意。你說,我如何不恨她?”
“你……為何不早同我說?”
“若非今日她親口所言,你又豈會確信?你固然是個好人,只是慣會讓人心涼罷了……”
晉蘅心頭一痛,挽過她的手,實不知當說些什麼,將她掣入懷中,摩梭著她的背,緩緩道:“終是我對不起你。”
蘇辛搖頭,輕道:“石楚那般待我,我終是不能以同樣之心回報。我很卑鄙,因了你。有時,我真恨自己竟愛上了你。”
晉蘅聞言眼中一酸,心內卻是極甜,更緊了緊手臂,下巴抵在蘇辛頭頂,半日,方微揚起嘴角,“此間事一了,我們便隱遁青山,終日山水遊樂,悠然終老,可好?”他忽然覺得累了,只想跟她一起逃走,逃到沒有那些糾葛是非的地方,逃到山野田園,逃到天地盡頭。
蘇辛自打重逢後頭一回回抱了他,亦是緊緊的,且越收越緊。
蘇辛讓晉蘅將蕭氏暗中送回臥房,晉蘅不解,她笑,“既然她連鬼都不怕,我便再讓她會會故人。”
晉蘅對蕭氏母子之情已冷。
第二日,蕭氏迷迷糊糊醒來,早有立在外間的侍女入內伺候,一切如常。她幾以為昨夜之事竟是個夢。她問那侍女:“昨夜誰值夜?”
那侍女喚來了小梅,小梅言昨夜無異,只是蕭氏夜半像是夢魘,呼了兩聲,並無不妥之處。
蕭氏大鬆了口氣,果然是夢。她抹了把汗,早膳過後,著人去寺裡請法師過來祛邪,又暗暗遣了李嬤嬤去找那早年相熟的道姑,拿了那蘇辛的一截衣袖去做法毀她元神。
蕭子雅早間如常來請安,見蕭氏氣色不好,心下擔心,問道:“姑母怎麼了?為何這樣氣色?”急轉向田嬤嬤,“可是身子哪裡不適?可有請大夫?”
蕭氏見她如此著急,心下也寬慰,搖頭笑道:“沒事,不過做了個惡夢罷了,不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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