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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會議室裡發生的故事,她心底已經有了計較,左右她也嫌棄鐘鼎在這行業裡尸位素餐,既然恰好遇到的人有能力、又沒有遭受到應有的待遇,她有心想幫一把。
「嗯。」
喻夏短促地應了聲,仍然靠在牆邊,借著那涼意幫自己降溫。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薄菀繼續問。
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喻夏露出個很淺的笑容,隨口答:「還不知道……現在得罪了他,應該以後在圈裡很難混下去,說不定當槍-手都沒人要,但沒關係,走一步看一步,不會比現在更遭了。」
不會再有什麼比她每天做違心事,飽受道德煎熬更難受了。
「也許我——」
薄菀試著提議,被喻夏抬手按住了唇,指根處的那顆淡痣,在燈光照耀下點綴著白皙的肌膚,指骨形狀修長,如細膩蔥白。
「噓。」喻夏沒讓她的繼續說下去,「我還沒有想好。」
這話說得含糊。
卻不妨礙薄菀領略她的意思。
喻夏目前還不準備跟她有更深一步的依賴與交集,哪怕深陷泥淖,卻也不想抬手去抓住路邊伸來的又一根欄杆。
她難得出聲解釋了一句:「曾經我對鐘鼎交付過信任,但他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一朝被蛇咬,總得緩緩。」
薄菀抬手撫上她的側臉,輕聲唸了句某部作品裡的經典臺詞:「有人說,卑劣是卑劣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我討厭這句話,我這人就看不得才華橫溢者走投無路、堅守原則的人曝屍荒野。」
她回手抓住喻夏抵在自己唇上的手,握著對方的掌心,以薄吻挨個親過細膩指尖,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真誠。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回到會議室裡,喻夏發現自己的腦竟然還沒冷靜下來。
明明後背已經冰涼,可是腦裡卻囫圇來去,都只剩下薄菀唸的那句詩,任何一個抱憾而走投無路的人,都會為能有人這樣賞識自己而感動。
可她清楚地知道。
自己不能去到薄菀那裡。
她雙手十指交疊,抵著額頭,坐在角落裡權當閉目養神,並不參與鐘鼎和季風的拉扯談判,說是談判其實也不妥當,將它翻譯成鐘鼎死皮賴臉想勸季興承迴心轉意更妥當些。
然而季興承只是個無情的商人。
當季風的市場部和投資審核人員在季興承的帶領下離開,鐘鼎工作室的人再留只會顯得姿態難看,這無聲的驅逐令像是巴掌,狠狠打在鐘鼎的臉上。
他重重將椅拉開,起身走出了會議室,一眾狗腿跟上了他的步伐,唯有喻夏坐在末尾,姍姍睜開眼睛,好像剛睡了一覺。
鐘鼎皮笑肉不笑地在門口轉過身看她。
「你不會以為季風看不上我的水平,就能看上你了吧?」
「喻夏,今天走出這扇門,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個不守規矩、沒有契約精神的傢伙,我倒要看看你在圈裡還怎麼混下去。」
灰藍色旗袍的女人慢慢起身,相當有禮貌地將椅放回桌邊,她還沒說話,隨著她回來、如今姿態相當無所事事的女人在對面饒有興致地抬起頭來。
「哦?」
「鍾老師的話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什麼時候冒牌貨偷-竊他人作品、讓原主無法發聲,成了契約精神的一部分了?」
她沒有跟季興承離開,但身邊又不見任何季風傳媒的人跟著,讓人摸不清底細,故而受這一懟,鐘鼎臉皮抽了又抽,終究沒吭聲。
喻夏走到鐘鼎的面前,直視他的雙眸。
「鍾老師,這些年多謝您的支援。」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