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矛盾(第1/2 頁)
火紅的罌粟花,開始在連綿的秋雨中凋敗。
當初秋的太陽把依舊溫暖的陽光鋪灑到大地時,火紅翻飛的花朵已經變成一枚枚青色的漿果。
秦老爺看中了墩子辦事踏實,手腳利落,聰敏機靈;所以秦老爺放心地留墩子一個人在罌粟地的塔樓上下夜。
經過上次人和山豬的較量,大群山豬再也沒有侵犯過罌粟地,偶爾有一兩頭山豬光顧,只需對著天空放一火銃,它們便逃得無影無蹤。
墩子白天在棚屋裡睡覺,晚上爬到塔樓上,每當望著頭頂黑沉沉的天空,和塔樓下一望無際的罌粟地,心頭又開始被一種誘惑撩撥得麻亂不堪,憋悶的感覺也隨之充滿胸膛。
墩子只有在吃飯時才能見到蘇臘月,每次看見她挽起衣袖露在外面蔥白似的臂腕,就回味起糾纏在一起時感受到的溫軟和細膩;瞅一眼她跳動的胸脯,身體內就會鼓動起一陣陣的燥熱。
蘇臘月在和墩子片刻溫存以後,走路變得輕盈了,說話的聲音清脆明亮,流轉的目光充滿了生氣,一掃以往那種沉悶的死寂。
墩子的內心非常矛盾,他既心心念念想著蘇臘月,又對秦老爺有著沉重的負罪感。他分不清哪個對自己更重要,但這兩種念頭總是交織在一起;蘇臘月俏麗的面容,溫軟的身體浮現在腦海時,秦老爺威嚴且只有對墩子才流露出和善的目光便穿透蘇臘月,若隱若現地盯著墩子,他時而歡娛,時而覺得冷氣襲來。
在一個罌粟果飄著醉人氣息的晚上,深邃的天空繁星點點,墩子躺在塔樓上,身邊點燃曬乾的艾草繩驅逐蚊蟲。
他聽到塔樓下傳來輕輕叩擊塔柱的篤篤聲,墩子警惕地抓起火銃,塔樓下面傳來低聲呼喚:“好兄弟,下來吧。”
墩子聽出是蘇臘月的聲音,沉悶的鼓脹感瞬間充斥全身,墩子沒有絲毫的遲疑,扔掉火銃,順著陡峭的木梯飛躥下來。
墩子拉起蘇臘月,向罌粟地深處奔去。
他們撲倒在罌粟地裡,一片罌粟被壓在身下,夜宿在罌粟地裡的麻雀群”呼啦“的一聲被驚飛。
他們親吻著、摟抱著,翻滾著,罌粟在他們的身下一顆顆地折斷倒下。
“墩子,想死你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蘇臘月喃喃地說。
“我也想你,每時每刻地想你。”墩子喘息著說。
“想你想的好苦哇,好兄弟!”蘇臘月低聲抽泣起來。
“臘月姐,你,你別哭,你一哭,我心裡也好難受。”墩子哽咽著說。
“墩子,我願意和你好,好一輩子。”
“我們好一輩子,臘月姐。”
夜色越來越凝重,露水開始在罌粟的葉子上凝結。
他們靜靜地躺在折斷的罌粟枝葉上,看著滿天的繁星,身邊灰暗的罌粟果在柔軟而溫暖的輕風吹拂下微微的搖動著。
蘇臘月把嘴貼近墩子的耳朵說:“墩子,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
初秋的風掠過,罌粟葉子發出沙沙的低語。
秦老爺那該死的威嚴且對墩子和善的目光又穿過現實中蘇臘月的身體,死死的盯著墩子,墩子瑟瑟地打了個冷顫。
“你冷了嗎?”蘇臘月問墩子。
“不,不冷。”墩子含糊地答道。
“過幾天,我還來。”蘇臘月說。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他們不會知道吧。”墩子問。
“我自有辦法,你就別操這個心了。”蘇臘月說。
秋蟲在田野裡歡快地鳴唱,風掠過罌粟葉的嘩啦聲也變得那麼的動聽。
直至遠處村莊裡雞啼頭遍時,他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離。
墩子爬進塔樓,撲通一聲仰躺在地板上,四肢叉開成個大字,在對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