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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枝俏臉紅紅,臉上的燥熱一時半會下不去,她自暴自棄,乾脆說實話:「我、我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看到她我就歡喜,看不見她我就會想,看到那些打扮花哨的世家公子在我身邊亂轉,我就感到心煩,沒有一刻不在計較他們與奚奚的差距。」
這或許就是著迷罷。
她嘆口氣,不敢看阿孃洞察一切的眼:「阿孃說奚奚也喜歡我……是何意?」
是同意她們在一起麼?
柳薄煙看清女兒心中的忐忑,想到將要說出口的話,也不由得忐忑,她醞釀一番:「你阿孃我……」她話音一頓,鬱枝抬頭。
她看著一手養大的女兒,終是選擇了勇敢和坦誠:「你阿孃我,有了心悅之人,是雲章長公主殿下。」
「哦……」鬱枝反應平淡:「女兒知道了。」阿孃這是想嫁人了。
「……」
柳薄煙心生疑惑:「你知道?」
鬱枝不好說她今兒個出門就是圍觀阿孃與情人幽會,揉揉耳朵:「奚奚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她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大炎朝女子可自由選擇為夫守節,陛下都肯予女子自由戀愛的權利,鬱枝身為女兒,豈能不體恤生母多年來的不易?
有長公主陪在身邊,阿孃確實變得愛笑很多。
她沉吟片刻:「這是阿孃的自由,阿孃可以自行選擇,無需為女兒憂慮。」
柳薄煙沉默半晌,神色感慨:「你真是這樣想的?」
說實話,若是沒奚奚那番寬解,若非提早一步知道阿孃與長公主的關係,她或許會感到一時難以接受,但過了那個勁兒,她緩過來,自然能看清阿孃此刻的緊張。
她笑了笑:「阿孃,你幸福就好。」
爹爹的心意,想必也是見到阿孃過得好。
柳薄煙由衷笑出來,一笑,彷彿煥發了骨子裡的年輕:「奚奚還和你說什麼了?」
她很自然地改了対殿下的稱呼,鬱枝敏銳意識到這點,言語之間多有為那人說好話的意思:「她說長公主思慕阿孃許久,情情愛愛半點不由人,要我不要與阿孃為難……」
女子及笄之後便可談婚論嫁,長陽公主殿下年已十五,及笄禮早就過去幾月,中宮近日正為她的婚事籌謀、
回到乾寧宮,季平奚笑著同阿孃見禮,皇后娘娘見了親女兒笑容恬淡優雅:「過來坐。」
長陽公主窩進母親懷裡:「阿孃,皇姑姑好事將近。」
顏袖一指點在她臉頰:「好好說話。」
季平奚支稜起來,笑得眉眼如春:「是真的!我親眼見到皇姑姑勾著鬱姨手指出門,那麼大的人了,什麼樣的關係才會幾步路的功夫都要勾勾手指?」
她一副「瞞不住我,我很懂」的姿態,顏袖看了不禁玩味一笑:「她的好事將近,你的呢?各世家好兒郎擠破腦袋想尚公主,你的心意如何?」
「我?」季平奚裝作聽不懂:「不行,那些人長得太醜了,看多了眼疼。」
皇后娘娘不緊不慢地撫她腦袋:「哪個看多了不眼疼?」
「自然是天下頂頂好看的。」
顏袖失笑,明知故問:「天下頂頂好看的,咱們京都有嗎?」
「怎麼沒有!」季平奚想幫著阿孃擦亮她的眼睛:「那枝柳就很不錯!」
「哪枝柳呢?」
「那枝柳呀!」
守在娘娘身邊的宮人眼瞅著殿下急了,忍不住捂嘴笑出聲。
季平奚仰起頭慢悠悠「哦」了一聲:「阿孃,你不厚道。你怎麼還愛欺負小孩?」她摸摸下巴:「不対,我現在不是小孩了。」
她眼睛晶亮,不知想明白何事,一本正經地從阿孃懷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