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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母扶著女兒的手愁眉不展:「枝枝,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要和阿孃說?怎麼這幾日都悶悶不樂?」
鬱枝無顏面對阿孃,垂眸盯著靴尖:「阿孃,我……」
「你怎麼了?」婦人心跟著提起來。
「我……」鬱枝哭出聲,抱著她世上唯一的至親:「女兒,女兒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三字恍若重錘錘在婦人心口,頃刻腦海閃過女兒連日掛在嘴邊的名。
她難以置信,語無倫次:「心上人,有、有心上人是好事啊,枝枝怎麼還不高興?」
醫館的藥童趕在這時出現在醫舍門外,脆聲道:「夫人,姑娘,那位姓魏的姑娘又來探望你們了。」
藥童多嘴感嘆幾句姓魏的姑娘熱心腸、仁義,做朋友做到這份上實屬難得,他說得忘我,根本沒留意這對母女一瞬古怪的神情。
鬱枝心提到嗓子眼,撲騰撲騰。
鬱母抓緊掌心的翠竹杖,沉面不言。
帶路的藥童離開,魏平奚留了翡翠瑪瑙看守醫舍,孤身一人邁進這道門,雙手提著各樣糕點小食,甫一進來,驀地有種『三堂會審』的錯覺。
瞎眼的婦人氣勢拔起坐在雕花木椅,雙目雖盲,卻直直看向她身處的方位。
實在是怪。
四小姐隨機應變笑著問候幾句,鬱枝頭皮發麻,多少年了她沒見過阿孃這般聲勢,連她都駭著了。
這是怎麼了?
魏平奚瞅著美人,美人朝她搖頭,一副大難臨頭的羞窘情態。
良久,婦人問道:「枝枝,你告訴娘,你的心上人是哪位?」
心上人?
四小姐倏然明白過來,抱著看好戲的心思杵在一旁。
鬱枝臊紅了臉,斂裙跪地。
婦人情緒激動,竹杖狠狠敲地:「枝枝,可是有人欺哄你?你別怕,有阿孃在,拼了這條老命也會護著你!」
「阿孃,沒人欺負我。」
鬱枝餘光瞥了四小姐一眼,沉默半晌,嘆道:「阿孃,我與奚奚互生情愫,本不該瞞您,可我好怕……
「我怕阿孃不同意我們之間的感情,怕阿孃當我是怪物,不再認我,嫌棄我……」
她說哭就哭,眼淚止也止不住,魏平奚被她一聲「奚奚」喊得軟了心腸,又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情深意切。
不說鬱母,這番話都快將她騙過去了。
「枝枝……」
婦人一輩子就這一個親骨肉,最受不得女兒掉眼淚。
她眼睛瞎了,耳朵好使,哭聲繞著她淒淒訴訴,使得她眉眼更添愁:「你怎麼……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天底下的好人多得是……」
鬱枝哭紅眼:「可那些『好人』不想對女兒好呀,只有奚奚肯真心幫我、救我、娶我,我和她,我和她已經私定終身了。」
「什麼?!」婦人驚得站起身。
獨自面對阿孃,鬱枝承受的壓力不言而喻。
她求助地拉扯四小姐衣角,期許四小姐能當著阿孃的面『表明心跡』過了這一關。
她眼神切切,目不轉睛望著。
魏平奚心中一動,僅以口型道:「求我。」
鬱枝腹誹她欺負人,櫻唇微張:「求你……」
第8章 表衷情
魏四小姐得她一聲「求」,輕彈衣袖正正經經上前:「伯母……」
不容她多說,婦人手中的翠竹杖長了眼睛地伸過來!
一桿子恰巧打中魏平奚左胳膊。
「是你!是你哄騙了我家枝枝,你是要害她,我打你,打死你!」
生得天仙般的四小姐渾然成了吞吃人的野獸,鬱母一心為女兒著想,為免女兒落入『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