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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餓？再進些粥食如何？&rdo;

&ldo;好。&rdo;我聲音沙啞地說。看著母親憔悴的臉，眼眶隱隱發黑，心中歉然，昨天她一定忙壞了。

母親將粥用勺匕舀起，輕輕吹涼，一勺一勺地餵進我嘴裡。

吃了一些，我吃不下了，母親使人將食器撤去，讓我休息，自己卻不走，仍然坐在我床邊，捂捂被子，又往我額頭探探溫度。

我擔心她的身體，道：&ldo;母親，姮已大安，母親操勞許久，該歇息了。&rdo;

母親溫和地笑笑，伸手摸摸我的頭髮，說：&ldo;母親不累，再坐會。&rdo;

我將母親的手握住，貼在頰邊，那手豐潤依舊，軟軟的，卻微微發涼。我鼻頭酸酸的，母親身體羸弱，大病未愈，卻為我勞碌了整日整夜；她無條件地愛我、照顧我，而我卻總讓她操心。

良久，我望向母親，低聲喟嘆：&ldo;母親對姮真好……&rdo;

母親莞爾，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子：&ldo;姮又說稚子之言，母親身邊唯你一個女兒，不對你好，卻對誰好？&rdo;

心中一陣暖流淌過，我將頭埋進母親的臂彎中，傻傻地笑。

接著，卻聽母親輕聲嘆道：&ldo;可惜再過得一年半載，姮就不要母親了。&rdo;

&ldo;嗯？&rdo;我聽了，抬頭詫然道：&ldo;姮怎麼會不要母親？&rdo;

母親笑笑：&ldo;姮又糊塗，來年你及笄嫁了晉侯，還如何來見母親？&rdo;

提到這事，我心中一陣黯然，沉默不語，幾日來那些紛亂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

過了好一會，我艱澀地開口，道：&ldo;母親可還記得幾年前娡出嫁時，姮對母親說的話？&rdo;

母親想想，說：&ldo;不記得了，姮當時說了什麼？&rdo;

我望著她的眼睛，道：&ldo;姮當時說，姮將來哪也不嫁，陪你可好。&rdo;

母親失笑道：&ldo;吾女果然聰穎，兒時言語，姮竟也記得這般牢固。&rdo;

我輕輕說道：&ldo;母親，姮如今將此話再問一遍，母親可還會答應？&rdo;

&ldo;嗯？&rdo;母親笑意緩住，訝異地看著我，說：&ldo;姮此話何意？&rdo;

我自嘲一哂，低低地說：&ldo;姮只是想若將來永遠像現在這樣和母親在一起該多好……&rdo;

母親卻笑了起來，她寵溺地摟著我，柔聲道：&ldo;姮這說的什麼話。凡為女子，一生惟夫君與共，豈有不嫁之理？姮不可再胡言亂語。&rdo;

我把頭埋在母親懷中，一語不發。

正月，夏曆的歲首又至。

周朝沒有春節，不過每年年終的時候，會大舉祭祀宴飲。進入新年，下個月就是觪的大婚，宮裡上上下下無不如火如荼地忙碌起來。

月中，王姒的使者從鎬京而至，帶來了新年和觪的賀禮，同時還有一道周王的詔命‐‐周曆五月，夏曆三月，王姒四十壽辰，周王特詔父親將我送入鎬京向王姒祝壽。

這件事在宮中掀起軒然大波，所有都人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王姒竟對我一個小丫頭念念不忘，竟特地詔我去王畿見她。

父親自然樂意得很，特別囑咐丘等一干侍婢宮人，我前些日子生了病，這段時間務必好好伺候；母親聽到訊息的時候，面露詫異之色，向我細細問起在成周與王姒相處的經過，目中若有所思，隨後，她恢復常態，淡笑著說，王姒乃天下至尊之人，吾女能得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