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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大將軍府的書房幾乎徹夜通明,章寧見到鍾離元的次數也少了。
偶爾深夜迷迷糊糊地翻身時,章寧感覺到身旁好像是有人攬著他,見他驚醒,就抬手輕輕地在他背上順了順,章寧便又沉沉睡去。早上起來時,床鋪的另一側依舊是乾淨整潔的,彷彿真的是夜夢中的錯覺。
終於,在一個雷雨的夜晚裡,喪鐘隨著雷聲響徹京城——皇帝駕崩了。
「我覺得,這些事情發生的太巧了。」章寧看著雨幕內搖搖欲墜的荷花,對系統道:「男女主剛剛成婚,皇帝就駕崩了?」
雖說皇帝一直是病重,但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帝王一旦駕崩,全國就要守孝三年,他若是在夏侯星洲和百里司含成婚前駕崩,那不知道還要生出多少事來。
他總感覺,這些事情都太過湊巧,無論是男女主的成婚,還是突然的國喪。
系統說:「想多了吧,他們畢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主,有主角光環和金手指在呢,很正常。」
章寧問:「難道我不是他們最大的外掛嗎?」
「啊,不好意思,忘了你了,」系統狀做訝然,緊接著又說,「你這個最大的金手指還被囚禁呢。」
章寧:「……」
外面大雨傾盆,殿內是一片哀聲,但眾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盡相同。
「父皇駕崩了。」
三皇子通紅著雙眼,慢慢地展開手裡的遺詔宣讀起來。
眾臣俯跪下來,只有鍾離元一人坐在輪椅上,脊背挺的筆直,遙遙對上三皇子的目光。
年輕的帝王不見喪父的傷痛,眼中儘是興奮與貪婪。
而俯在地上的夏侯星洲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疑問與不忿,眾臣甚至已經開始在猜測新皇能容納他到幾時了,卻不想夏侯星洲本人對此表現的絲毫不在意,一心一意地正為不寵愛他的先帝哀痛。
鍾離元率先離殿,俊美的臉上一片淡漠,面無表情,直至將出宮門時,才發出一聲嗤笑:「真是按耐不住。」
三皇子登位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夏侯星洲安排了重任:封他為秦王,徵軍西北。
「七弟,」新帝嘆息道:「西北東撻一直是父皇心病,你此次前去,定能完成父皇的夙願吧。」
夏侯星洲遮掩在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緊,他低聲道:「定不負皇兄囑託。」
好像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孝心,先帝的葬禮辦的極為隆重,天下縞素,作為護國公嫡長子,微生白也從河東趕回來守國孝。他一回來,就先去了寧遠大將軍府,直接朝著輪椅上的鐘離元揮出拳:「鍾離元!你簡直畜牲不如!」
他赤紅著雙眼:「我是將阿術託付給你!你又是如何對他的!」
孟巍攔下他,將微生白制住,鍾離元穩穩地坐在輪椅上,盯著他道:「這時你不如擔心一下自己,是借著這個機會襲爵,還是再回河東。」
微生白在河東不過幾月,臉就被北原的風吹得有些粗糙,顯的整個人成熟不少,他恨恨道:「阿術呢,我要帶他回去。」
鍾離元心平氣和地道:「他剛剛歇下,還是別叫醒他了。」
微生白一愣,氣的渾身顫抖:「既然我回來了,就定要帶他走!」
「你又能帶他回哪去?」鍾離元冷笑一聲,問他,「你以為你能護住他?」
「我已經接到訊息了,」鍾離元的臉色不算好看,道:「西北東撻禍亂,邊塞兵力不足,朝堂意想讓他帶兵前去。」
微生白不可置信:「讓阿術去?」
「他才十七歲!父親從來沒讓他碰過刀劍!」
護國公府自然是讓嫡長子襲爵,雖說滿門武將,但既有長兄在,微生術自出生以來就未曾習武。
鍾離元握緊輪椅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