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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引路的是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中間那人身量頗高,走起路來搖晃不定;押後的人身材高大魁梧,劍眉微鎖,目光深邃。正是何月香、皇甫閒人與安戲蝶。
在走廊處,他們擊倒了四個守衛。按照計劃,何月香留在此處負責接應,安戲蝶與皇甫閒人則換上守衛的衣服,前往深宅取人頭。據他們的調查,孤鷹堡堡主孫厲行新收了個小妾,此時正擁了新人做夢。臨行前,何月香再三叮囑道:“如果一炷香的時間過了,你們還未出來,我就在前院放一把火。不管成功與否,大家都要趕往後門會合,那是守備最鬆懈的地方,也是逃生的惟一出路,而且,桃紅和小順子會在那兒接應我們。”
安戲蝶二人點點頭,大搖大擺地往深宅走去。一路上暢通無阻,二人順順利利地來到新人房外。
皇甫閒人笑道:“白天果然是殺人的最好時間。”
安戲蝶沒有吭聲。儘管以往的經驗證明白天殺人的確比晚上容易些,但他對這次行動並沒有太大的把握。首先是莊家的神秘莫測讓人放心不下;其次,靠一雙鷹爪縱橫大江南北的孫厲行亦不是省油的燈;再則胸口的傷隱隱作痛,讓他的功力大打折扣。
皇甫閒人正要去推門,門卻自動開了。孫厲行大大咧咧地坐在太師椅上,正伸長了嘴往懷裡美人的臉上拱去,硬硬的絡腮鬍子刺得那美人格格直笑。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那美人忽然抬起頭,露出一張安戲蝶無比熟悉的臉。
蔥綠!
等到安戲蝶發現不妙時,已經晚了。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暗箭、飛鏢從四面八方射來。無處逃遁,只好騰身而起,抽出插在靴子裡的並刀,旋轉著向上揮去,試圖劃破那張網;皇甫閒人緊跟其後,掏出一把小匕首,照葫蘆畫瓢。無奈那網繩極粗,絕非尋常短兵所能輕易割斷。網越收越緊,箭越射越密,兩人神疲力乏,傷痕累累。
“絕不能死在這裡!翩翩還在等我!”這個信念一直支撐著安戲蝶。哪怕傷口再多、再痛,求生的慾望絕不能滅。不是怕死,只是怕失去她。
一切都是命數,凡事都有因果。唐笑塵料不到十年前的舊事結出來的竟是這樣的一個惡果!他無限疲頓地揮揮手,“讓他們走。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
“父親,你這是放虎歸山!”唐玉清大急。
唐笑塵並不答話,自顧自地坐到桌旁,將一壺酒喝個罄盡。
田甜愣住了。自打進了聚賢堂,她就沒有想過活著出去。為了這一天,她等了整整十年。現如今,謝幽娘生死未卜,唐笑塵痛苦不堪,她如願以償,然而浮上心頭的並不是預期中的痛快、欣喜,竟是無限的空虛與茫然。她注視著唐笑塵,注意到了他鬢間的華髮,突然間覺得無比困惑,不明瞭自己這般處心積慮地報復,這樣沉重地活著有什麼意思。為了一個並不愛她的男人,她虛擲了十年光陰,拖累了一眾義女愛徒,更枉殺了無數生靈。到頭來,換得的是什麼呢?就是茫然與空虛嗎?
她抹了抹油光發亮的鬢髮,抱起謝蘭仙大踏步向外走去。手下的嘍囉們排列著整齊的隊伍,跟隨在後。無人攔阻。
聚賢莊的高手們收藏起銳氣,又恢復了平凡的模樣。打掃的自去打掃,收拾的自去收拾,各人繼續去做自己分內的事。
唐笑塵兀自坐著不動,繼續喝酒。
唐玉清彷彿不認識他似的,冷冷地望著他,心裡充滿了悲哀。父親老了!再也不是那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再也無法豪情萬丈地笑看風雲!
皇甫翩翩呆若木雞,料不到唐笑塵三句兩句話就將一場干戈化去。當她意識到死亡的危險已經消除後,緊張的心情慢慢緩和下來。雙手合掌當胸,默唸了一句“謝天謝地”,然後,屏氣凝神,悄無聲息向後房走去,生怕驚動了那對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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