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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坐吧，坐吧。&rdo;年長者拍拍他肩膀，笑笑，&ldo;沒事了。&rdo;

老刀狐疑地看著他。

&ldo;你是第三空間來的吧?&rdo;年長者把他拉到沙發邊上，伸手示意。

&ldo;您怎麼知道?&rdo;老刀無法撒謊。

&ldo;從你褲子上。&rdo;年長者用手指指他的褲腰，&ldo;你那商標還沒剪呢，這牌子只有第三空間有賣的。我小時候我媽就喜歡給我爸買這牌子。&rdo;

&ldo;您是……&rdo;

&ldo;別您您的，叫你吧。我估摸著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你今年多大?我五十二。……你看看，就比你大四歲。&rdo;他頓了一下，又說，&ldo;我叫葛大平，你叫我老葛吧。&rdo;

老刀放鬆了些。老葛把西裝脫了，活動了一下膀子，從牆壁裡接了一杯熱水，遞給老刀。他長長的臉，眼角眉梢和兩頰都有些下墜，戴一副眼鏡，也向下耷拉著，頭髮有點自來卷，蓬鬆地堆在頭頂，說起話來眉毛一跳一跳，很有喜劇效果。他自己泡了點茶，問老刀要不要，老刀搖搖頭。

&ldo;我原來也是第三空間的，咱也算半個老鄉吧。&rdo;老葛說，&ldo;所以不用太拘束。我還是能管點事兒，不會把你送出去的。&rdo;

老刀長長地出了口氣，心裡感嘆萬幸。他於是把自己到第二、第一空間的始末講了一遍，略去依言感情的細節，只說送到了信，就等著回去。

老葛於是也不見外，把他自己的情況講了。他從小也在第三空間長大，父母都給人送貨。十五歲的時候考上了軍校，後來一直當兵，文化兵，研究雷達，能吃苦，技術又做得不錯，趕上機遇又好，居然升到了雷達部門主管，大校軍銜。家裡沒背景不可能再升，就申請轉業，到了第一空間一個支援性部門，專給政府企業做後勤保障，組織會議出行，安排各種場面。雖然是藍領的活兒，但因為涉及的都是政要，又要協調管理，就一直住在第一空間。這種人也不少，廚師、大夫、秘書、管家，都算是高階藍領了。他們這個機構安排過很多重大場合，老葛現在是主任。老刀知道，老葛說得謙虛，說是藍領，其實能在第一空間做事的都是牛人，即使廚師也不簡單，更何況他從第三空間上來，能管雷達。

&ldo;你在這兒睡一會兒。待會兒晚上我帶你吃飯去。&rdo;老葛說。

老刀受寵若驚，不大相信自己的好運。他還是擔心，但是白色的床單和錯落堆積的枕頭顯出召喚氣息，他的腿立刻發軟了，倒頭昏昏沉沉睡了幾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天色暗了，老葛正對著鏡子捋頭髮。他向老刀指了指沙發上的一套西裝制服，讓他換上，又給他胸口別上一個微微閃著紅光的小徽章，身份認證。

下樓來，老刀發現原來這裡有這麼多人。似乎剛剛散會，在大廳裡聚集三三兩兩說話。大廳一側是會場，門還開著，門看上去很厚，包著紅褐色皮子;另一側是一個一個鋪著白色桌布的高腳桌，桌布在桌面下用金色緞帶打了蝴蝶結，桌中央的小花瓶插著一枝百合，花瓶旁邊擺著餅乾和乾果，一旁的長桌上則有紅酒和咖啡供應。聊天的人們在高腳桌之間穿梭，小機器人頭頂託盤，收拾喝光的酒杯。

老刀儘量鎮定地跟著老葛。走到會場內，他忽然看到一面巨大的展示牌，上面寫著：

摺疊城市五十年。

&ldo;這是……什麼?&rdo;他問老葛。

&ldo;哦，慶典啊。&rdo;老葛正在監督場內佈置，&ldo;小趙，你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