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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秋聞聽這個名字,倒是一怔。想著黃壤今日方才進宮,如今戴月過來,想來是為了雙蛇果樹的事。他匆匆來到花廳,戴月一見他,忙迎了上來。
第一秋問:「可是十姑娘派你前來?」
果然,開口還是問她。
戴月強掩心中悲意,說:「十姑娘……她請秋大人晚間過去一趟。」
對於黃壤的話,她還是不敢公然違抗。
第一秋雖然疲累,但聞聽這話,卻還是答:「稍候我便過去。」
戴月垂下頭,嗯了一聲。見他再無話說,戴月終於說:「秋大人,雙蛇果的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她說到這裡,眼淚已經流下來。
第一秋眉峰微皺,說:「此事要看你家十姑娘能不能救你。陛下的旨意,即使是我也不能違抗。」
戴月連忙說:「十姑娘一定能的。」
第一秋看她的目光,更加充滿審視。許久,他問:「有一件事,一直想問你。」
戴月低下頭,手腕蜷在袖中:「秋大人請講。」
第一秋沉聲問:「自成元初年以來,你培育出了許多名種。這一次卻犯下大錯。戴月,這些年真正在育種的,到底是你,還是你家十姑娘?此事,你必須如實相告。」
他問了,他終於還是問了。
戴月淚流滿面,她委委屈屈地道:「這些……當然都是十姑娘的功勞。」
說完,她轉身要走,右手卻下意識地按住自己的左臂。而就在她衣袖上,血已經浸出來。第一秋見了,不由問:「你的手怎麼了?」
戴月一驚,忙擋住血跡,連聲說:「沒、沒什麼!」
第一秋上前幾步,撩開她的衣袖。只見她手臂上,交錯縱橫都是傷口。
戴月頓時更慌了,她撥開他的手,說:「秋大人,我、我先回去了。」
第一秋皺眉,問:「發生何事?」
戴月似乎忍了又忍,最後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第一秋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又道:「說話。」
戴月抽抽咽咽,說:「因為我私自接旨,前來上京。又一時不慎,出了這等岔子。十姑娘氣極了,她就……她就……但是秋大人,她也不是故意的。雖然她偶爾也打罵奴婢,但受這樣的傷,也確實是奴婢的錯……」
她越說越淒楚。
但她哭了半天,面前人卻並未哄勸。
戴月不由偷偷抬起頭,卻見第一秋神情倦怠卻嚴肅。她心中不安,輕聲問:「秋大人……為何這樣看著奴婢?」
第一秋問:「十姑娘何時懲罰你?是用何器物?如何劃下這些傷口?」
「啊……啊?」戴月聽得一愣,顯然她全然沒有想過,第一秋會問這些問題。顯然,她嚴重低估了一個手作大師的嚴謹程度。
這……沒有一句安慰的嗎?他怎麼就開始審訊了呢?
戴月猝不及防,說:「就在我來此之前,姑娘她用……她的髮釵……她抓住奴婢的手……」
第一秋把手遞給她,戴月一臉茫然。第一秋道:「案件重演,你不懂?」
啊,他是要假作自己,讓自己扮成十姑娘,重現十姑娘折磨自己之時的場景!戴月驚住,好半天,她才抓起第一秋的手臂,然後假裝黃壤,用力地劃了幾下。
第一秋一見,搖頭道:「不對。」
「怎麼可能不對……」戴月還要說話,但見他神情如審案犯,不由就弱了氣勢。
第一秋道:「你家姑娘的髮釵乃是雙股釵,兇器不符。」
戴月忙道:「我記錯了,姑娘是抽了我的髮釵。」
第一秋又道:「你家姑娘修武道,雖然修為尚淺,但根基不錯。她若出手,力道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