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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毫注視著鏡子裡的聶以明，抱歉的笑了笑，像個文氣的高中生：&ldo;我存在感一向比較低，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下回一定注意。&rdo;

他這麼說聶以明面上倒是有點掛不住了，無所謂道：&ldo;沒有的事&rdo;，捧起一把涼水草草洗了洗臉，見沈秋毫還在原地，有點詫異：&ldo;怎麼，有話和我說?&rdo;

沈秋毫面上始終掛著微笑，看起來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又不會逾距，不知道是不是學心理學的看家本領。

他順手抽了張紙巾遞給聶以明，微一頷首，預設了：&ldo;佔用隊長幾分鐘下班時間，只是…能不能先換個地方?我要說的話可能有些忠言逆耳，一會如果聶隊長想在廁所滅口，我可打不過您。&rdo;

聶以明哈哈一笑，對這位心理顧問的說話方式已經習以為常，摸出車鑰匙繞在食指上打個圈：&ldo;我順道送你回去吧，路上說?&rdo;

沈秋毫也不推辭，坦然地一點頭：&ldo;多謝。&rdo;

九如市的高峰期也就相當於帝都下午三四點的車流量，恰好碰上紅燈，聶以明平穩的踩下剎車，車上沒開廣播，沈秋毫低沉的嗓音迴蕩在車廂裡。

&ldo;聶隊長，今天的案子，我建議不要過早結案。&rdo;

聶以明不解：&ldo;怎麼說?&rdo;

沈秋毫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拋了個問題過來：&ldo;您覺得，王儲為什麼要對付霍老太?&rdo;

聶以明：&ldo;他自己寫的作文裡不都交代了嗎?霍老太非要舉行廣場舞大賽，還帶一幫老太太去佔場地，他氣不過，就搞幾齣惡作劇，嚇唬嚇唬她。&rdo;

沈秋毫笑笑，不予置評：&ldo;十幾歲的男孩子，正是好面子的時候，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已經被人不齒了，還特地寫進作文裡公之於眾嗎?&rdo;

聶以明皺了皺眉：&ldo;這不衝突吧…我中個再來一瓶還要發條朋友圈呢。&rdo;

&ldo;嗯，沒錯，那按這個思路來想吧。&rdo;沈秋毫乾脆把雙臂往胸前一抱，整個人靠在車座上，歪過頭看聶以明：&ldo;發朋友圈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博得關注。王儲反常地把他欺負霍老太的經過寫進作文裡，甚至加註臆想，是不是也想引起注意呢?&rdo;

聶以明：&ldo;按道理是相通的……&rdo;

沈秋毫得到肯定，接著道：&ldo;聶隊長，您的朋友圈有什麼人，親人?朋友?暗戀物件?你想讓他們看到你的動態，繼而刷一波存在感，對吧?&rdo;

聶以明想說我沒有暗戀物件，但重點好像有點歪，所以憋了回去，不願承認地點點頭。

沈秋毫：&ldo;鑑於我剛才說的，欺負老太太不算光彩的事，王儲不可能想所有人知道，但有一個人，能讓他不顧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也一定要告訴。這個人，是誰呢?&rdo;

聶以明眼中有一絲猶豫閃過，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說：&ldo;額…他的暗戀物件??&rdo;

沈秋毫有一瞬笑容僵在臉上：……

&ldo;哈哈哈，聶隊長真是個性情中人，不過，或許呢。&rdo;

聶以明猛踩一腳剎車，前面就到沈秋毫住的小區了，他恍然大悟道：&ldo;你心中已經有人選了?&rdo;

&ldo;是誰?&rdo;

沈秋毫不置可否，眼尾彎彎，像只小狐狸。趁聶以明不備，一拉車門，鑽了出去。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