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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煩惱地用筷子戳開面前粗糙的面繭,狠狠咬下一口。
昨晚上那聖旨,江家定也接到了。
本以為這輩子她不提,便能逃過,如今可如何是好。
江祁可不是什麼好人。
她可不信上輩子,他是在邊疆吃錯蘑菇魔怔了才對她下的毒手。
「殿下,」霽月恭敬走近,「賢妃娘娘差人來,請殿下午後往琉璃殿一敘。」
竟這麼快就來了。
芙笙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如今後宮裡叫得上名號的,也就秦貴妃和林賢妃。皇后之位自元皇后逝後,空虛已久,後宮裁奪之權,平均分派在秦貴妃和林賢妃手中。
相比秦貴妃,林賢妃可是個溫溫軟軟的性子,她與秦貴妃是老對頭了。
林家外戚在朝中勢力不可小覷,林賢妃生有大皇兄,江癟三又是大皇兄的黨人。
昨日秦貴妃吹了耳邊風,賜婚的聖旨一下,林賢妃那兒怕是炸開了鍋。
「霽月,我昨日不小心受傷了,還要麻煩你午後揹我去了。」
「是。」
午後,正逢葉裴瑜來把脈。他將與傾送來的翠瓶心藥研究一番,竟驚奇發現此藥的藥效果真比自己所研究出的好上幾倍。
「製作此藥者,定是高人。」他篤定說。
待葉裴瑜走後,芙笙方換上一身淺淺水紅色的香雲紗裙,同霽月前往琉璃殿。
由霽月背著,穿梭御花園,遠遠地便能真切得見琉璃殿的琉璃翠瓦,在陽光下閃出詭異的綠光,芙笙瞧著頂不吉利。
二人走了許久,霽月的呼吸竟十分平穩。
「霽月,你是不是會武功。」
「會一些,僅能防身罷了。」
芙笙點點頭,若有所思。
看來,清風與霽月並非尋常的宮女。
「我若像你一般體健就好了。」
「殿下若想,霽月可教殿下一些拳腳功夫。」
「好!」
「噓,殿下,有人來了。」霽月忽停下,機敏地放輕聲音。
不遠的橫欄處,一翩翩兒郎正信步逼面而來。
真真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碰頭。
「江祁怎麼會在御花園?」芙笙見了鬼似的,將頭深深邁入霽月的肩下。
「如今河清海晏,江山穩固,江將軍身兼數職,在京統領大內侍衛,身任禁軍首領,皇宮來去自如。」
左右瞧瞧沒可避退的路,她輕咳一聲,只得從霽月身上下來,低頭走過去。
本想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卻見江祁微一瞥,目光便釘在她身上似的,摳都摳不下來。
「江祁見過三公主。」
這傢伙,竟然向她行禮?
芙笙訝異地杏眸瞪圓了回望他,要知道上輩子,就算陛下賜二人見面,他也未曾向她行禮。
「江將軍請起,芙笙有名無分,無需多禮。」
「公主與江祁雲泥之別,偶遇殿下,是江祁之幸。」
雲、泥、之、別?
她眯眼細細打量他,反覆確認他真的是那個江癟三,懷疑他今天吃多了糯米,腦子被糊了:「江將軍,您……沒事兒吧?」
只見江祁鎖眉,望著她因常年被病所擾,略顯殷紅憔悴的眼下,又對上她那光下淡如琥珀的眸子,竟不禁輕咳一聲。
二人不知,重重花樹遮掩的御花園碧水湖內,有一小亭。
此時,一身著玄衣之人,正端一小杯茶坐於亭中。他餘光略過爭奇鬥豔的花瓣,停在小徑內正在交談的二人面上。
女子的精氣神好了許多,遠遠望去,青絲潤翡翠,耳墜明月璫。今日的陽光太過亮烈,竟要把她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