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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竟是一點要求也不提。
徒單衡是願意相信他的,看到這個情形,也不由冒出一個念頭來——忠厚似偽。
然而又毫無痕跡。他先前所為,半是今上授意,半卻是為了今上,也確實將今上扶上御座,且並無謀害上皇之心。否則一句“紇石烈執中弒君”足矣。更有甚者,將至尊父子悉數謀害,又或者坐視紇石烈執中所為,以宗室強者身份登臨大寶,豈不更便利?
徒單衡的心左右為難,想來今上也是這般想,才會徹夜難眠。
大約只有上皇,才會將疑心放大萬倍,更因失去權柄而認定他會圖謀不軌。
【但願是小人誣陷,但願上皇不要輕舉妄動!可要萬一是真的……】徒單衡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徒單衡度過了兩個月。冬日已深,汴京飄起了大雪。往復核實的人員來來往往,給聖尊父子帶來了一個噩耗——趙王深入宋國,並無法提取到案。往潼關去的人也沒有見到包惜弱,據說也去宋國了。除了這二人的口供,一切證據都顯示,世子的生日很有問題。昔年趙王府之乳母,還憶起一事,世子初生之時,王妃與趙王曾講過“養大孩子,為父報仇”一類的話,世子生父另有其人。
上皇當即大驚:“難道這便是他們的目的?要投宋國嗎?”
徒單衡好險沒翻他一個白眼,都這樣了,還投什麼宋國呀?
今上忽然站了起來,吃力地搭著徒單衡的臂膀:“走,去見忽都去。”
上皇大驚:“你這個樣子,風一吹就倒,當心他窮圖匕現!你沒見到他殺人的樣子!”
“他是為您殺了叛逆呀,您現在這樣說他,豈不令人心寒?”
上皇又要調侍衛,又要調弓弩手,以防不測。
今上頗不以為然,道:“他若不是,豈不讓他心冷?他若是,這些也防他不住。何必顯得小家子氣?何況,便是死罪,總要聽他一辯的,這般大的罪過,如何能輕易定罪?”
完顏康正在考慮離開汴京,上京路在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裡,居然還算安穩,這令他始料未及。小宮女告密之事,他誰也沒講,他的後手應該也應下了。不等了!
拿起筆來,正要寫辭行的奏本,卻蒙宣召。
完顏康到了今上日常理事的偏殿,發現至尊父子一起出現,徒單衡的面色也極怪異,完顏康不及落座,便聽今上問道:“忽都,我問你一件事。”
完顏康心裡咯噔一聲:“大哥請講。”
今上望向徒單衡,徒單衡遞給完顏康一疊字紙,密密麻麻寫滿了供詞,末尾或有花押,或是手印。內容都是:世子非趙王親生。
【終於還是來了。】完顏康的臉色一瞬間十分難看。望向今上,今上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六叔親生的?你只要說是,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完顏康一怔,承認的話竟說不出口來,一個“是”字重逾千斤。
今上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滴直往下落,緩緩地道:“我知道了。”看完顏康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胸口一痛,旋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緩緩地軟在了椅子上。
最不想讓他知道、讓他難過的那個人,當著自己的面,被自己氣吐血了!
一瞬間,完顏康手足無措,上皇驚惶失措。徒單衡上前一步扶起太子,兩眼冒火地瞪著完顏康。
完顏康:……
他的腦子空白了片刻,旋即清醒,上前一步。徒單衡用力擋在了面前,整個人好似氣大了一圈。完顏康張張嘴,徒單衡將眼睛一橫,完顏康自知理虧,小聲說:“傳御醫啊。”
徒單衡粗聲粗氣地道:“你別在這裡氣他就好了!”
完顏康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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