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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學校放假了兩個人更加像連體嬰,陸思榕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都會帶上江方野,讓江方野把陸家給他買的手機24小時開機,看到自己的訊息必須馬上回。
久而久之上層圈子都知道了陸家大少爺有個小尾巴,有人把小尾巴也算進了討好物件,換來的是小尾巴細聲細氣的一句陸思榕不讓我跟你玩。
江方野也是有自己的朋友的,只是每次和自己朋友出去玩時都會被要求告知和誰去,去哪裡,並且17點前一定要到家。
初一暑假是江方野最後一次和朋友出去玩,他在某個週末出去時因為堵車和手機電量耗盡沒來得及和陸思榕說,到家已經接近18:30。當在大廳發現陸思榕人不在餐桌上就知道出事了。
果然敲開陸思榕房門時,他發現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變樣,從娃娃機辛苦抓來的娃娃被剪壞,白色的棉絮和滿地的作業本碎紙混著落了滿地。那一刻江方野想到自己在電視上看到的葬禮,那些逝去的人就躺在這麼白茫茫一片上,他覺得可能自己也要死了。
在他說了對不起以後陸思榕並沒有對他動手,只是一臉陰鬱地告訴他,時刻保持聯絡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是為他好,如果還想好好活著以後就不要再出去玩。江方野點頭答應,用兩個小時把亂成一團的房間收拾好,餘下的假期都在房間裡補被陸思榕撕掉的寒假作業。
從那時候開始江方野的同學總是戲稱他為『放學不見郎』,因為他們永遠只能在學校見到江方野。
他一直覺得陸思榕心裡一半住了天使一半住了惡魔。惡魔除了第一次用力抓他的頭髮以外其實沒再動過手,只是動不動對他冷言冷語或者表情不善。對於江方野這種善於察言觀色的小孩來說,語言和表情表達出來的情緒攻擊力比肢體暴力還要痛,對方神情稍微有一點改變自己就受不了,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天使時不時也會出現,教他寫作業,打高爾夫,陪他去遊樂園,甚至主動和嘲笑他土裡土氣的朋友斷了聯絡。
江方野從小性格逆來順受慣了,又習慣於照顧別人,因此總是在陸思榕欺負他之後幫對方找藉口。
比如應該感謝陸思榕把自己從孤兒院帶了出來所以不該和對方發火;陸思榕對弟弟妹妹也沒有好臉色他並不是在針對自己;
又比如陸思榕這些行為是在博取關注,因為陸先生陸太太很忙,對這個最大的孩子照顧又欠缺。思來想去就是自己應該讓著他,對方不懂事但是自己懂事。
第4章 初遇(2)
他就像一顆攀附陸思榕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一般,帶著對陸思榕些許的畏懼和百分百的服從上了高中。住學校不能帶手機,而陸思榕因為成績優異去了隔壁市的重點大學就讀,因此看上去對江方野的掌控程度要減輕許多,對江方野只有兩點要求:
看到訊息就回復,週末到家後匯報這一週發生了什麼。
其實這兩點就算陸思榕不提出來,江方野也會做到。對他來說這已經是融入生活,就像呼吸一樣自然又正常的事情。
他覺得他就像農夫栓羊裡面那隻羊。
農夫把羊拴住讓它一直吃不到草,有一天解開後羊也不會走出之前可移動的範圍;江方野同樣如此,如果哪天陸思榕真的全盤給他自由,或許他也沒有踏出陸思榕圈起來的地盤的想法。
他們的聊天記錄大部分都是江方野在說,他把和陸思榕的聊天框當作電子日記。攢了一週的喜怒哀樂在週五的晚上化成一條又一條的資訊出現在陸思榕的手機上,從考試結果到食堂飯菜,從秋遊到校運會。
他從沒想過陸思榕會不會嫌煩,事實上陸思榕也沒這種心思。每次江方野發來的資訊他都會仔細看,如同皇帝批閱奏摺,面對洋洋灑灑一大段最後發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