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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看到陸思榕睡著的樣子還停留在在二人沒有分房睡的時候。有的時候陸思榕放假了他還在上學,起的就會比對方早。就這麼在陸思榕的房間一直睡到初三畢業,等高一開始週末回來他就睡在了劉叔給他收拾出來的另一個房間。
他聽到陸思榕問過劉叔為什麼不能再繼續睡一個房間,劉叔給出的理由是額外搭的那張小床已經無法承載將近1米75的江方野,每次睡覺都要蜷縮起來很不舒服。
現在的陸思榕和幾年前沒有什麼區別,睡著以後是柔和的,絲毫看不出那張臉能講出多麼傷人的話。糾結片刻,江方野伸出手輕輕拂開隨意耷在陸思榕額上的劉海,看到劉海下露出的一小道疤痕。
這道疤痕已經很淡,如果不是知情者,或者貼的非常近尋找,是看不到的。和陸思榕此刻身上其他被江方野抓出來的紅痕相比顯得更加細微。但江方野知道其他痕跡不過幾天就會好,像這樣細小的疤痕都不會留下。
而額頭上的這道疤痕就算隨著年齡的增長消失,也會一直刻在江方野心裡,成為一道經年難去的陳傷。
這是陸思榕當時為了護著他留下的。在沒有這道疤之前,陸思榕一直是類似短寸的髮型,沒有劉海。
江方野記得事情是在陸思枷生日時發生的。那次生日陸先生和陸太太租下了本市有名的私人花園,帶著一家人前去慶生。那個時候陸思枷和陸思橞還小,見到如此奢華的花園興奮地到處跑。劉叔年事已高還要跟在兩個小孩後面,喊著小心點,小心點。
他看到了自然想去幫忙。幾個人追逐嬉戲了一會,似乎是陸思橞覺得有些乏味,便提議大家在偌大的花園玩矇眼捉迷藏。江方野當然沒意見,之前在孤兒院就經常玩。於是他非常有信心,自告奮勇要在第一輪當抓人的那一方。
江方野忽略了一點,之前在孤兒院能經常玩且總是抓到人,是因為孤兒院沒那麼大,加上他對地形以及物品擺放都很熟悉。在這第一次來的大花園蒙著眼,他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不知蒙著眼轉了多久,也沒再聽到陸思枷和陸思橞的聲音。剛想直接把眼罩扯下宣佈遊戲結束自己輸了的時候,腳下一歪,踩到一塊凸起的石頭,然後整個人倒了下去。
但他的身體並沒有砸在堅硬的地上,反而落入一個有觸感的懷抱。摔倒的地方旁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斜坡,兩個身子緊抱著滾了下去,直到完全停止他才著急忙慌地扯開眼罩。
引入眼簾的是一臉無語的陸思榕,以及額角上因為磕到石子正在緩緩流血的傷口。
後面的事變得異常混亂,看江方野半天沒有回來的保鏢趕到附近發現抱在一起渾身髒亂的兩人,一群人急匆匆地把二人帶回宴會舉辦場地。陸思枷看到自己大哥額頭上的傷口當場就哭了出來,陸思橞在一邊咬緊嘴唇不說話。
反而是受傷的陸思榕本人最冷靜。從一開始他只對江方野說過一句白痴以外,沒再說過別的。沒說過疼,也沒解釋自己為什麼一直跟在江方野身後。
這道傷口說深不深,痕跡卻一直留著。也是從那次開始,傷疤開始結痂的階段,江方野發現陸思榕開始留劉海。直到後面陸思榕的劉海成型稍微能蓋住眉毛,江方野再也沒見到那道因他而生的疤。
他緩慢又輕柔地撫過這道傷痕。陸思榕囈語了幾句,稍微動了動胳膊。江方野被嚇到趕緊收回手,確定陸思榕沒有再一步動作,給對方掖好被子,拖著疼痛的身體下了床。
看到dv機靜靜地擺放在靠近陸思榕那邊的床頭櫃上,他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去偷偷刪掉。糾結片刻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悄悄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再度沖洗了一下,隨意地找了套衣服穿上,他抱著雙膝靠在床頭,呢喃著,又和陸思榕做了一次。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