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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陸思榕,對方也平靜地看著他。此刻他發現,從他們相識那一年,一個10歲,一個13歲,兩人相處的一點一滴,每分每秒每天每年,都在現在匯成波瀾壯闊的大江大河,挾卷著他,奔湧不停地向著未知的未來而去。
也是在這一瞬他好像福至心靈般,想起在那個夢裡,也是在現實的過去,那個11歲的生日,14歲的陸思榕看他帶上那份生日禮物,掐著他的脖子說什麼。
陸思榕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11歲的生日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後來這句話以很多種形式,在後面加了無數種字尾名詞,在他們相處的這將近10年出現過。
他初一和朋友出去玩導致太晚回家的那個晚上,陸思榕半夜站在他的床邊把他嚇個半死,最後只是盯著他的眼睛吐出一句,你永遠是我的;
和陸思枷還有陸思橞不知道哪一年因為下雪在莊園草地上瘋玩,回到房間後裹著毯子捧著熱薑茶,被陸思榕叫進書房,問他好玩嗎,還想不想玩;最後說,還想玩就要討好我,你永遠都只能聽我的;
初三那年因為和同班同學產生爭執有了過激的肢體接觸被叫家長,陸先生和陸太太沒空,來的是陸思榕。處理完一切後陸思榕帶著他走出校外,對他說,你只能是我的狗,別讓別人欺負你;
出車禍的那段時間,陸思榕對他說,不聽我的話就是這個下場;
考上和陸思榕同一所大學,填報志願的那一年,他全權交給陸思榕處理。陸思榕對散落在桌子上的高考報名資料一眼都沒瞧,坐在厚重的扶手椅上背對著他盯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半晌只是說,你要做的就只是跟隨我,上同一所大學,如果可以最好是同一個專業;
畏畏縮縮地問自己能不能去參加畢業典禮,得到的回答是你永遠是我最滿意的玩具,怎麼會不讓你去。
永遠永遠,永遠到底是多遠,江方野從來沒想過這個。有的時候他也很迷茫,為什麼『永遠』這麼大,這麼空,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在陸思榕這種嚴謹的人嘴裡會如此頻繁地出現,像吃飯喝水一樣習以為常。
每一個片段裡面的陸思榕和此刻的陸思榕一樣,他們都好像篤定江方野會真的一直一直跟隨在『陸思榕』這個人身後,跨過無數條江,淌過無數條河。
他們想的是對的。
江方野看著陸思榕的臉,他明白自己以後的生活中不能沒有這個人。於是在這一刻下定決心,給陸思榕剛剛說的話賦予『對方就算沒說出口,一定也是同樣喜歡他,不然為什麼不願意他去洗掉標記』這麼一個意義。
他像一個孤單的沙漠旅者一樣,已經在望不見邊際的荒漠孤寂了太久。如今自己一直供奉渴求的神明大發慈悲地許給他一個神跡,疲憊到極點又急於獲得救贖的他怎麼會有不接受的理由。
可能那些話裡更多的情感是佔有慾。但只要有百分之零點幾的喜歡參雜在裡面,他就願意跟在陸思榕身後,在對方回頭看向他時不厭其煩地拿出自己的真心,將喜歡兩個字書寫成千字經。
「你這次不是逗我玩的了吧?」
「不是。」這次不用數數,alpha回答的很快。
於是江方野保持著和alpha十指交纏的姿勢,點了點頭。
兩個人面對面沉默地對視了片刻,陸思榕先有了動作。他另一隻空出來的手緩慢地從江方野露出來的鎖骨處一路往上撫摸,感受著江方野微顫的身子,最終停留在紅潤的嘴唇。大拇指微微摩挲幾下,湊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oga的唇。
看著oga緊張到閉起眼睛,陸思榕笑了一下:
「張嘴,不然怎麼親?」
oga嘴唇微張的那一瞬,他將手放在對方的後腦按著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