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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嵇安有事急著處理,江蘊便讓他先去忙,獨自在花園的涼亭裡小憩。
「你們聽說了麼,殿下從江南帶了個小郎君回來……」
假山後隱約有人聲傳來,應是無聊在此處偷閒的宮人。
一人道:「自然見到了,我還遠遠瞧了一眼呢,那身形氣質……」
「身形氣質如何?」
「絲毫不輸顏齊公子呢,甚至,比顏齊公子還要清雅幾分。」
這顯然引發了另一宮人的興趣。
「當真?顏齊公子可是我們隋都第一美男子。」
「騙你作甚?殿下是何等脾性,這些年不娶妻不納妾,不就是為了等顏齊公子麼?可惜前些年顏宰執和殿下在朝堂上針鋒相對,顏家與殿下勢同水火,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殿下對顏齊公子心存怨懟也正常,可那麼多年的感情,豈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你的意思是,殿下帶的這小郎君回來,是因他像顏齊公子?」
「也不能說像,總之,都是溫文爾雅那一款的吧。殿下是個念舊的人,皇后娘娘又與顏家同出一脈,俗話說得好,打斷骨頭連著筋,殿下眼下雖怒氣未消,可日子一久,總會念起那些舊日情誼的。」
「此事乃殿下逆鱗,以後還是不要提了。」
兩人很快離開。
因園中花枝繁茂,並未看到坐在涼亭裡的江蘊。
江蘊並不介意宮人口中提到的隋衡的「情史」,只是有些好奇,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一對有情人反目成仇。
這一路相處時間雖不長,但他能看出,隋衡是極有毅力也極執著的人。像狼一樣,一旦認準了某樣東西,絕對會死死咬住,不撒口。
能讓一頭狼主動放棄心愛獵物的,必是刻骨銘心之事。
江蘊回到葳蕤堂不久,隋衡就下朝回來了,後面跟著樊七。
樊七比昨日瘸得更厲害了,幾乎已經走不成路,隋衡卻視若無睹,任由他亦步亦趨跟著。
隋衡上朝自然有專門的朝服。
玄色廣袖的太子服,內襯卻是硃色,襯得他整個人神采奕奕,俊朗攝人,又平添許多端重威嚴。
「看什麼呢?」
隋衡逕自步入堂內,從江蘊手裡抽出書。
江蘊道:「隨便看看。」
「書有那麼好看麼。」
隋衡將書丟到一邊:「這兩日事情太多,等改日閒了,孤帶你去外頭轉轉。」
樊七齜牙咧嘴地站在廊下,想靠牆又不敢靠,想,他和小狐狸精可真是八字不合。
自打小狐狸精來到殿下身邊,他就沒有一天不倒黴的。連昨日小狐狸精被安排到客房住這種事,都能怪到他頭上,害他又挨一頓棍子。
江蘊將書撿回來,打算繼續看。
隋衡已把人抱進懷裡,在榻上坐了,問:「乖乖吃飯沒有?」
他一副檢查課業的語氣。
江蘊只能撐著他肩,點頭道:「吃了。」
隋衡愉悅挑眉:「看來,孤留的紙條,果然管用了。」
江蘊從袖中取出,丟給他,道:「以後不要再玩這種無聊遊戲了。」
「無聊?」
隋衡皺眉:「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那是孤對你的關心與愛意麼?」
江蘊道不用。
「真是沒良心。」
隋衡輕哼聲,故意沉下臉:「你的話孤不能全信,孤得將嵇安叫來,確認一下才行。孤走時特意囑咐過他,讓他好好盯著你吃的。」
這種時候,他竟然要叫人進來。
江蘊咬牙。
「放我下去。」
「就不放。」
隋衡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