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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注意她的表情。

必須要把這塊切乾淨；不能再打馬虎眼；才可能展開往後的長久合作。她淡定地說：“Erwin；要說的；以前我都說過了。相逢相遇只證明今生有緣相聚而已。”

“Claire；”他繼續努力；說：“我一直是認真的！”

“我結婚多年了；即或未婚；也根本配不上你。　Erwin放棄吧！”

“為什麼配不上我？”他不甘心；說：“同事們都稱讚你是才女；你又漂亮、能幹；有魅力；能娶到你是三生有幸！”

她想到自己家庭生活；苦笑一下；肯求他說：“Erwin；你太抬舉我了。這樣我有壓力；放過我；好嗎？”

“Claire……”他接過服務生送來的餐點；等之走開後；繼續說：“我大你六歲而已；卻一直單身。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孩；卻已嫁人。這太不公平了！”

她喝了一口果汁；笑著安慰：“因為你太優秀；太早結婚一定會令很多女孩心碎。”

“你真會說話！”他放下手中正切肉的刀子；苦笑著說：“你沒一點心動。連恨相逢不是未嫁時的感覺都沒有。還說什麼優秀？”

“哦；你也會用點詩句？”她馬上抓住岔開話題。

“詩句？”他有點莫名其妙；“有嗎？”

“剛才那句；‘相逢不是未嫁時’”

他笑了笑說：“哦——昨晚看翡翠臺的連續劇學的。”

“這樣；”她有點失望。　Erwin在香港出生長大；在香港是念用英語教學的教會學校；而且；中學就隨經商的父母去英國讀書直到碩士；畢業後也在英國工作。一次；碧茜跟他為工作爭執起來；兩人的觀點差距；她用南轅北轍來形容。結果；光是解釋這個成語；她就花了不少口水。他對中華傳統文化知之甚少；也是碧茜始終排斥他的原由之一。她從小就被奶奶要求讀《三字經》、、《論語》、《詩經》；學《唐詩》；背《宋詞》；小學未畢業就看遍中國傳統小說和名著；甚至連《古文觀止》、《離騷》等也能倒背如流。簡單說；就是在中華傳統文化的醰子裡；浸泡醃汁出來的產品。跟假洋鬼子Erwin；真的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他見她沉默不語。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事情。”

他沉了一下；說：“想我的事？”

她繞過他的陷阱；笑著說：“你想太多了吧？”

“哦；可能吧；”他品了一口葡萄酒；繼續切盤子裡的肉；問：“前天打電話吼你那個人是誰？”他馬上補充道；“問這些可能很失禮；又欠教養。不過；你的事我還是想關心。”

“你本來就不斯文；”她避開他的詢問；指著滴在他襯衫上的餐汁。

“哦——”他拿起紙巾擦拭著；繼續追問：“你還沒答我。”

“家人。”

他正視她的眼睛；再問：“他嗎？”

她沒有回答。

“我今次發覺你變了；靜下來時總是心事重重。而且；有點憂鬱；沒有之前陽光。”

“有嗎？我不覺得；也沒什麼心事。”她急忙否認。

他嚥下嘴裡的食物；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說：“Claire；不要忙著否認。我跟你同一間辦公室共事快兩年；以前也聽過你講電話。那時；你爛燦的笑容；讓我決定離開你的身邊；因為我知道你很幸福。我去東京攻讀博士；順便工作。也試著跟幾位日本女孩和中國留學女孩子相處過；甚至同居。可是……”他輕微咬了一下嘴唇；“——可是；我始終不能忘懷你！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很荒唐；可我還是找機會來到你身邊。希望可以……可……可以得到……你的施捨。”他鼓起勇氣；結結巴巴說出今夜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