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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鼎咬牙暗道,就是認出是你才要趕緊跑!
見實在躲不過,裴鼎索性拿下袖子,沉嘆一聲:「阿璣何時來的?」
「來了兩三日了,」裴璣轉到裴鼎面前,「我是特地來迎候皇叔的。」說話間便是一笑,「許久沒見皇叔了,甚為想念,待會兒我與皇叔作杯洗塵如何?」
裴鼎心道怪道我這幾日右眼皮總跳,原來是被你惦記的!
「不必了,我這一路過來也乏了,阿璣先回吧。」裴鼎抹了把汗,說著便著急走。
「那皇叔好好歇著,我明日再來拜訪皇叔,」裴璣嘴上這樣說,手上卻仍舊抓著裴鼎不放。他見裴鼎只是嘆氣卻一直不應承,又遺憾道,「只是我與皇叔住得有些遠了,來往略有不便。我看皇叔唉聲嘆氣的,是否也有此憂慮?要不我去請旨,讓他們把我調到皇叔間壁吧?」
裴鼎聞言猛地打了個激靈,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不用這麼麻煩。阿璣想來找我隨時都可以,阿璣若嫌遠我便去找阿璣,如此可好?」
裴鼎幾乎是面帶討好地與裴璣打商量,心中卻咬牙切齒地想,你小子住我隔壁我還活不活了!
「誒,皇叔是長輩,哪有來找我這個小輩的道理,還是我去找皇叔的好,」裴璣仔仔細細地幫裴鼎整了整被他抓皺的衣袖,朝裴鼎笑道,「那就這麼定了,我明日來拜會皇叔。」
裴鼎太陽穴突突直跳,真是倒黴催的,他怎麼攤上這麼個侄子!
裴璣出來時,正趕上何隨來奏事。
「世子,那日跟著楚姑娘的是江陰侯家的馬車,車上坐著的是江陰侯的獨女宋嬌。」
裴璣轉頭看向何隨:「宋嬌?那不是楚明婉的小姑子麼?」
何隨奇道:「您連這個都知道?」
裴璣心道當然,我剛問的。想了想,又問道:「宋嬌跟著她作甚?」
「宋嬌與楚姑娘不和,許是想看看楚姑娘要去哪裡。世子放心,她應該什麼都不知道,」何隨言至此頓了頓,「對了,適才臣回來時聽說……聽說廣德侯夫人去西平侯府上鬧事……」
裴璣正欲往回折返,聞言步子一頓,回頭道:「怎麼回事?」
何隨剛要答話,就見一頂轎子自遠處徐徐而來。
轎子停下後,自內裡走下來一個執事太監。那內監見著裴璣,佯佯行了禮,笑道:「世子,咱家是來傳聖上口諭的,聖上命世子明早散朝後往乾清宮去一趟。」
「只我一人?」
「是,聖上只傳了世子一人,」內監笑道,「請世子莫要忘了。」
裴璣頷首示意知道了。何隨一直看著那內監的轎子離去,直到遠得瞧不見了,才低聲道:「世子,那楚圭揣的什麼心思?」
「不論他揣的什麼心思,他暫且不會對我不利便是。他精明得很,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撕破臉的,」裴璣壓低聲音說罷,拍了拍何隨的肩,「不必擔心。好了,你接著說,那廣德侯夫人怎麼著來著?」
楚明昭翌日清早起身時,覺得有哪裡不對,坐在床上迷糊了會兒,才想起顧氏今日居然沒來薅她起床。
她梳洗罷去楚老太太那裡晃了一圈,去見顧氏時就見她臉色甚為難看,不禁問道:「娘怎麼了?」
顧氏剛與楚慎合氣,眼下正自悒鬱,見女兒過來,揮揮手示意她回去:「去上你的課去,別讓嚴繡娘久等。」
楚家專為姑娘們請了教女紅的繡娘,只是前陣子繡娘嚴氏告假回去了,楚明昭便很是閒在了幾日。不過昨日嚴氏復歸,這課還得再撿起來。
楚明昭見問不出什麼,忖著大概也沒什麼大事,便打了聲招呼,轉身出去了。
顧氏望了一眼女兒的背影,忽然就悲從中來。
楚家在世家裡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