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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不錯?”許婷瞪著鄭東明,“要不是我進了衛生間,怎麼知道水龍頭還在漏水,浴缸也破了,簡直是垃圾!”
“那……都是小問題,我可以修的。”鄭東明說。
“還有其它問題,你根本就沒仔細看。”
“我都看了,心裡有數。”
“東明,我是要一個家,一間舒適的房子,不是給你找實習車間!”
兩人邊吵邊走,已經到了小區外面。今天很熱,站在樹蔭下,許婷不停地抹著額頭的汗。自從“那個雨夜”之後,許婷對裙子有種恐懼,再也不穿了,現在腿上這條牛仔褲更顯得燥熱。
鄭東明掏出手絹,遞給許婷。許婷沒接。鄭東明給她擦汗,溼漉漉的劉海垂在額前,鄭東明一陣憐惜。“好了,老婆,這次就聽我的,行不行?”
“你根本就沒打算跟我商量,就算看的是破爛房,你也會定下來。”許婷跌跌撞撞朝路邊走去。
鄭東明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許婷伸手攔了輛計程車,他才趕過去。
……
(10)驚擾
晚上,許婷稍稍平復了怨氣,腦袋靠著鄭東明的肩膀說:“東明,我們不租那套房子,好不好?”
鄭東明木然地抬起胳膊,輕輕攬住許婷的肩膀。
“好不好嗎?”許婷搖著身子。
鄭東明仍然沒說話。許婷仰起臉,注視著老公。
良久,鄭東明輕聲說:“老婆,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你要體諒我。”
許婷嗚咽道:“你跟我說過,把不愉快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我是說過。”鄭東明低聲說,“我什麼都不想了。”
可那種煎熬撕裂的感覺,怎麼能忘掉?
許婷,你能忘掉嗎?
那根刺紮在心裡,只要碰一下,就流出黑色的血,極度的難過。
最痛苦的時候就想殺人,把那個“刀疤”撕得粉碎,揉成灰末兒,撒在空氣中。
“東明,我們說過要重新開始。”許婷抽泣著。
“是啊,”鄭東明看了看老婆,“我們馬上搬過去,就是真正的開始。”
許婷睜大眼睛,呆呆看著鄭東明。忽然感覺,老公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
一個星期後,他們搬進那套房子。許婷始終處於懸空狀態,一切都顯得不真實,直到某天晚上,躺在“新家”的床上,才突然意識到:我已經搬家了!
鄭東明側身睡在旁邊,發出輕微的鼾聲。
許婷望著天花板,拼命轉移注意力,讓自己想別的事:想高興的事,想戀愛的事,想結婚的事。一邊想一邊流淚,終於帶著淚水昏睡過去。
又過了三天,晚上,許婷突然從夢中驚醒,聽到窗外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東明!東明!”許婷喊。
鄭東明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問:“怎麼了?”
“對面有人在偷看咱們。”許婷膽戰心驚地說。
鄭東明皺著眉頭,慢慢坐起身。
臥室對面是那幢爛尾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群民工夜裡住在樓頂,享受著涼風。剛才的嘩嘩聲,是幾個男人往樓下撒尿。他們撒過尿,忽然發現這邊的窗戶半開,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看到年輕夫妻睡在床上……
鄭東明跳下床,衝到窗前,一把拉起窗簾。
一陣粗鄙的笑聲從對面飄來,伴隨著下流的議論。
鄭東明指責道:“婷婷,你怎麼不拉窗簾呢?”
“怎麼是我?”許婷渾身縮成一團,“我先睡的,你後來才睡的。”
“那你也該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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