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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徵身體好,非常好;床上功夫,他自己覺著,也很不錯;可惜,英雄無用武之地。
於是他暗嘆一聲,抱起小貓放到了肩膀上。小貓伶俐的爬上他那頭頂,隨後很自然的蜷成了一團。
陸雪徵現在無所事事,故而專心致志的頂著他的小灰灰,一動不動的保持平衡。李純走進來給他添了一次茶水,又給他送了一盤水果。他目不斜視的面對前方,同時把手伸到旁邊桌面上,摸索著抓起了一隻甜美多汁大白梨。
&ldo;咔&rdo;的咬下一大口,他一邊咀嚼白梨,一邊又想起了韓棠。
&ldo;李純!&rdo;他忽然喚道。
李純就在門口坐著乘涼,聽聞此言立刻答應一聲,隨即起身跑進門來:&ldo;乾爹,您有什麼吩咐?&rdo;
陸雪徵神情平靜,臉上看不出什麼徵兆:&ldo;給天津發電報,讓韓棠過來。&rdo;
李純不假思索,當即領命而去。
不能由著韓棠的性子在外面野,陸雪徵的耐心是有限的。前一陣子為了手裡這筆買賣,他心事重重,沒騰出手來收拾這個不肖門徒。現在好了,現在他閒下來了,須得將兩人的關係論個明白、做個了斷!
陸雪徵想到這裡,精神振奮,有一肚子的話要和韓棠講,可是振奮片刻後,他卻又頹唐起來‐‐講什麼呢?韓棠從去年起,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他。陸雪徵知道韓棠對自己是又怕又恨又膩歪,只是擺脫不得,否則早就跑了。
陸雪徵不甚服氣的苦笑了。他是喜歡韓棠,然而發乎情止乎禮,絕沒有做過那種恃強凌弱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他竟然還是把韓棠嚇著了。
他細細的追憶往事,將自己對韓棠說過的一言一語、做過的一舉一動,都拿出來翻屍倒骨的認真思量。最後,他發現自己除了去年冬天曾經借酒裝瘋的摟過對方一次之外,絕沒有再出過其它紕漏。
陸雪徵忘了自己當時是真的有了醉意,除了那麼一摟之外,還湊上去在韓棠臉上親了一口。
當時金小豐和戴國章等人都在跟前,以為他是高興在鬧,唯有韓棠受驚似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結果就近距離的和他對視了。
陸雪徵素來都是個無甚特色的人物,英俊歸英俊,然而如同香菸盒子裡的廣告畫,有種千篇一律的平淡,連神情姿態都是大眾化的,讓人不能留下印象。韓棠自然知曉他這個特點,故而當時驟然迎上了他的目光,就被那眼神中的熊熊欲|火給嚇了一跳。而陸雪徵察覺到了對方的異常反應,也連忙鬆手,談笑風生的轉向了金小豐。
韓棠從小到大,活的一直不容易,所以精神上很是敏感。陸雪徵造就了他,也控制了他,他先前倒也渾渾噩噩的過來了,可是在遇到葉三小姐之後,他彷彿撥得雲開見月明一般,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與處境‐‐像一把槍,像一柄刀,也像一條狗。
於是他對陸雪徵的感情,就很複雜了。
金小豐在收到李純的電報後,親自去找到了韓棠。
韓棠行蹤不定,如今正獨居在一處公寓中,隨時前去安慰保護葉三小姐。葉三小姐剛剛失去了父親,正處在比較淺薄的悲痛中‐‐葉竟成算不上一位慈父,兒女們自然也就對他愛的有限。
金小豐在傍晚時分,把韓棠堵在了公寓內。高高大大的站在韓棠面前,他雖然是西裝打扮,然而看起來沒有半分儒雅,倒是很像一名在租界裡打地下擂臺的拳師。事實上,他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隱約帶了點西洋風,正像一名膀大腰圓的異族人。
他伸出手去,把電報遞給韓棠,而後不帶感情的告訴他:&ldo;乾爹的話。&rdo;
韓棠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