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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去芸姜,畢竟去芸姜不比微服私巡,那裡是豺狼虎豹集聚的地方。
皇兄說:“越殷需要盟友,司邑青或許正是我們需要的內應。”
原來派人行刺我的人不是宇文琨,不過是芸姜一個空有名銜的閒王,想要激得越殷和芸姜矛盾加劇,又不敢動皇兄,只能冒險派人刺殺我。
皇兄去了幾個月,我不負所望將政務處理得很好,至少沒出什麼亂子。可也就是從皇兄回來開始,我漸漸發現他似有些說不出的奇怪,只是詢問不得果,他更不承認。
我沒有機會追問,因為我從此成了一病不起,長年不出府邸的皇子,至少世人是這樣認為的。
我把那個傳聞中病怏怏的自己拋在晗陽,而另一個我拋開恐懼,受皇兄任命隨軍駐於芸姜越殷之交。
我出城時,皇兄沒有來送我。
芸姜和越殷只是暗自較勁,邊境表面還算平靜。我和將士同吃同住,說說笑笑,除了主將馮將軍,無人知道我的身份。只要皇兄需要,我可以變成任何他需要的樣子。
將士們每日天未亮就開始操練,我們穿破了一雙又一雙鞋,汗衫次次透溼,就算是在晗陽最勤學苦練的時候,我也從未這樣狠的對過自己。風吹日曬中我常常看著龍涎珠想念皇兄,想念蕙姨。
蕙姨年歲大了,我卻不能陪在她身邊,皇兄想接她進宮她也不肯。她說前幾年沒能照顧好皇兄,如今更不能帶著一把老骨頭拖累他。我總是憤憤的告訴她,她不老,比皇兄宮中那些妃子還漂亮。她不住的搖頭,但笑得很高興,這時候我還要正色道:“真的!”
蕙姨一直覺得有愧於皇兄,那時我還小,皇兄便賜了宅邸讓我離宮,不為別的,只因留在他身邊不安全。蕙姨只能跟著出宮照顧我,她放心不下皇兄卻不得不這樣做,安慰我的藉口也是皇兄都娶妃子了,長大了,不用她照顧。
如今皇兄挺過來了,她仍覺得心有愧疚,可我知道,愧疚的不該是她。
在營中的日子乏味無趣,將士們除了每日操練不時也會相互比試,摔跤,劍術,騎射,權當閒暇之際打發時間之用,可自離開了晗陽,我就再沒輸過。
我曾想過很多皇兄把我派至邊境的理由,歷練我,讓我熟悉兩國之間的暗潮湧動,或者只是讓我像個真正的越殷人那樣,以我的血肉在邊境築起城牆,無論什麼原因,我從不質疑皇兄的安排。
他的心中裝著越殷,裝著越殷百姓,如今更有天下和天下人,我追趕著他的腳步,我永遠不可能和他比肩,但至少我在他身後,總有一天,我會夠資格,他心中的天下我幫他奪,他心中的天下人我幫他救。
芸姜,越殷宿敵,宇文,殷氏宿敵。皇兄不怕,我也不會怕。
晗陽城中那個懦弱的我,那個因刺客而戰慄的我便是時刻用來提醒自己的理由。我目睹殘劍刺入他的咽喉,他傷不了我了,就倒在我眼前,而我手中還有劍,卻依然嚇得雙腿發軟。
那樣的我被留在了迷葉林,我要衝鋒陷陣,做一個真正的越殷人保家衛國。只是我沒想到真到了兩軍交戰之日,我義無反顧要求隨軍出戰時,馮將軍卻不允。一定是皇兄囑咐過他,或許,皇兄終究還是覺得我不夠資格。
我多番苦求,馮將軍終於同意,卻另派了幾人護我左右。他不敢讓我冒險,若不是聽說芸姜主將只派了個毫無行軍經驗的武狀元郎來,他是斷不會答應我的。我不害怕,可那畢竟是我第一次上戰場,難免心下忐忑。
可讓我忐忑的時間不多,我還要用更多的時間在戰場上殺敵。
不時有血濺在我的身上,臉上,我乘一騎戰馬躲開射向我的利箭,一路殺敵開道。既然此次芸姜派來的不過是個小小狀元郎,那麼擒賊先擒王是結束這場戰役最快最簡單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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