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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疼愛,寵溺永遠消失,莫憂再也不能從中看到任何情感。
“皇兄!不!”殷爵修哭喊,額際青筋突起,雙目血絲纏繞。
莫憂卻止住了哭,彷彿被關進密閉的甕中,耳邊一切聲音都變得虛無飄渺,殷爵修的哭喊像從遙遠處傳來,沉悶至極,壓迫人心。
傷口的血,不止;刺目的紅,蔓延。
一地血池妖冶,浸染三人衣袍。
有人離開,有人怨恨,有人,絕望。
殷爵修推開莫憂,抱著餘溫尚在的殷爵炎,目空一切。
莫憂跌在血泊中,溫暖如他的體溫,血腥縈繞鼻尖,噬心的紅從每一寸肌膚侵蝕入骨。
體內臟器不斷收縮,心口如有筋脈纏繞,越來越緊,痛苦難耐。
天幕轟然倒塌,她的世界瞬間傾垮,土石瓦礫砸得她體無完膚,最後將她掩埋在無盡黑暗中。
地面開始龜裂,恐懼將她拖入深淵,糾纏束縛,勒得她背過氣去。
窒息,痛苦,掙扎,絕望。
終於,她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53·新生,毀滅
兩國交戰,不殺來使;城破戰敗,不斬降將。
九國亂世至今,幾百年來,一朝更替一朝,一國覆滅一國,先人遺訓沒有人忘。
不斬降將。
國喪之期,越殷千里悲歌,萬民縞素。
殷爵修著喪服即位,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處死獄中餘下三名降將。罪無可恕,其罪當誅,沒有人搬弄先人那套來駁他。
他沒有等到行刑日,提劍入獄,親手斬殺三人於劍下。鋒利的刃嗜血寒冷,他洩憤,卻還是恨!
他心中有一座崇仰的山,不可攀登,山崩,他取代了山的位置。
炎炎朝陽,他抬頭仰望,隕落,他低頭飲恨。
他什麼都不能說。
莫憂醒來時,蕙姨守在床畔,容顏蒼老。鬢髮斑白,憔悴不堪。
蕙姨很傷心,可為什麼傷心,為誰傷心,她恍然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心頭絞痛,又是痛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閉上眼,想再入睡,不願醒來。
可蕙姨見她醒來,喜極而泣,她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兒女繞膝的幻想在此時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殷爵炎離開了,留她一個人。白頭夢中,徒留傷逝。
她將一個人活著,一個人緬懷,一個人,學做一個好母親。
蕙姨含淚勸道:“莫憂,就當是為了孩子。”
醒來後直到第二天,她終於肯喝一口粥。
她聽說殷爵修即位第二天把羯嶺降將的首級派人送去羯嶺,聽說羯嶺害怕越殷報復向芸姜尋求庇護,還聽說雖然羯嶺為討好芸姜暗派殺手行刺之舉成功,可惜芸姜不領情,就連借兵也全靠司邑青登位之初娶的羯嶺八公主吹盡枕邊風,才得以勉強抗衡越殷浩蕩之勢。
傳聞司邑青和當朝皇后宇文雅玥貌合神離,獨寵羯嶺八公主。她心中麻木,或是因為對他沒有感情了,亦或是還有更讓她在意的感情——恨!
她恨羯嶺,好恨!
可她被囚禁在央桓殿,醒來後一直未見殷爵修,什麼事都只能靠聽說,真假難辨。問起為什麼被囚禁,蕙姨滄桑答道:“新皇即位,所有怨與恨交給他,你就這樣安心養胎,不好麼?”
不好。
她失去哥哥,失去錦瑟。窗邊鳥籠裡的書雀,殷爵炎把它們照料得極好,如今她亦失去了他,窗前空曠,沒有他餵食的背影,只餘嘰嘰喳喳鬧心的鳥叫。
司邑青處心積慮,終於得到芸姜至尊之位,他過得很好。她失去太多,如今僅靠腹中的骨血和仇恨支撐,她過得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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