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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看膩了平原風光的遊客喜歡到高原看看另一番天地。但在三十年前,內地和西藏的物資流通幾乎全靠進藏官兵沿著崎嶇而危險的川藏公路維持。去西藏旅遊的遊客除了極少數坐飛機去的,其他就很少了。因為踏上進藏公路本身就是一種生命的歷險,一般人不會對這個感興趣。說是公路,沒見過的人根本不能想象那條路的艱險,那根本就不能算作是條路,膽小的人不要說開車,坐在車上都能嚇得大小便失禁。
一線堪堪剛能容下卡車透過的簡陋公路在懸崖峭壁間掛著,一邊是高聳千仞的峭壁,一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白霧經常縈繞在身邊,漂浮在頭上和腳下。生命隨著顛簸的汽車在鬼門關前繞來繞去,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繞進去。這樣的場景說起來好像很富有詩意,在電視上看著也很刺激,但要你實際走在這條公路上,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種遭遇。
路邊的溝壑中到處都能看到翻滾下去的汽車殘骸,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輕的生命連同他們的汽車一起就長眠在茫茫的崇山峻嶺深處,甚至連屍骨都找不到。
我坐在駕駛室裡看著腳下的懸崖,心中不禁一陣緊張,後背不由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在這裡行駛,不僅要隨時防備可能掉進深淵,還要防備不時從頭上滾落的石塊,這真是一條死亡公路,我發誓自己再也不想從這裡經過第二次。
第五章 奇異之光
第五章 奇異之光
車子進入真正的高原後,路況開始好轉,雖仍然不好走,但畢竟平坦寬闊了許多,人走在上面,那種時刻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懼消失了許多,心情也輕鬆不少。
平原地區的人初次進藏,高原反應是人人均需克服的第一關。東北雖然也有山,但和青藏高原比起來,連小兒科都算不上。進藏沒多久,我就感到呼吸有些不得勁,但還能勉強堅持,只是不能快走,更不用說跑了,稍微顛簸幾步就喘不過氣來。
張連長和我差不多,臉色也不好看,不過由於身體素質很好,還能扛得住。但席苗和胡教授的情況就不妙了,只能趴在車廂裡,坐都坐不起來。我突然對他們有些不能理解,一個花季少女,一位白頭老翁,本應該在家鄉享受生活享受寧靜,現在卻跑來這莽莽高原,真不知道究竟圖的是什麼。
席苗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她面板本來就很白皙,這樣一來更顯得毫無血色,連水都喝不下去。胡教授的情況也不好,畢竟上了年紀,在這高原上玩命,究竟要吃虧的。我和張連長分別喂他們吃了些能緩解高原反應的藥,但看樣子效果並不是很明顯。兩個人依然虛弱得厲害,我只能祈禱趕快到達目的地,找個條件好些的醫院看看。
熊彪自然什麼事情也沒有,他好像對地理高度的劇烈變化沒有任何反應,我知道這是久在高原生活的人所特有的稟賦,他們血液的紅血球濃度要遠遠超過平原地區的人,這樣血液輸氧的能力就優於我們,再加上身體結構已經對高原低濃度氧氣習慣並適應了,所以並沒有什麼不適。平原地區的人要想適應高原環境,一時半會是不行的。
車隊好不容易到了西藏八一鎮,這是進藏車隊卸貨的一個重要中轉站,卸貨後車隊回返,另有藏區的車隊過來把貨物運到拉薩和西藏其他地區。
多年以來,對西藏的物資供應就是這樣靠汽車在死亡公路上一趟趟顛簸,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過完成的。我不由對終年奔波在川藏青藏公路上的汽車兵們肅然起敬,就是這些可愛的戰士,用自己的生命詮釋了當代軍人的風采和神勇。
到了八一鎮,戰士馬上把我們這些半休克的病人送進兵站醫療室,又是吸氧,又是點滴,折騰了大半天,席苗和胡教授才慢慢緩過勁來,席苗蒼白的臉頰上終於開始微微泛起一片紅暈,我這才放了心。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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