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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圖南彎腰,幫她把臉上的髮絲撥開。
感覺到癢,暮雲本能的偏頭,抬手揮了揮。
藥效還沒過,她的力道實在很小,抬到一半就沒了力氣,手指正好落到謝圖南的掌心。
暮雲的手白皙秀氣,十指纖細,指甲修剪的乾乾淨淨,是健康的淡粉色。
和謝圖南的手放在一塊,很小的一隻。
謝圖南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掌心微微收攏。暮雲的手指動了動,往前摸索著,握住了他的大拇指。
就像是小孩睡覺的時候尋求本能的保護,會攥住大人的手指那樣。
只不過暮雲的力道很小,稍稍用力就能掙開,但謝圖南沒有。
她以前,是很喜歡抓著他的手睡覺的。
每次從後面抱著她,她都會固執的抓住他的手抱在懷裡,問她為什麼,她說那樣安心。
他笑她孩子氣,「睡在一張床上還怕我跑了?」
「那不一定。」她這麼回。
……
收回思緒,謝圖南坐到床頭。
其實她一直都是很乖的,很省心。也有鬧小脾氣的時候,但不多,也不會太過。
只有最後分手那次,她做的太絕。一條簡訊,走的乾脆利落。
謝圖南一貫的處事風格里,別人把事做絕了,在他那也就不會再有迴旋的餘地。
所以當時沒有攔。那時候心裡也是有氣的,氣她為了一個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名字,就鬧到一走了之。
至此,一別兩年。
後來的很多個深夜,不是沒後悔過。
謝圖南垂眸,看著暮雲此刻安恬的睡顏。左手拇指還被她抓著,謝圖南抬起右手,指腹輕輕的摩/挲過她的側臉。
暮雲似有所感,偏了偏頭,循著那片溫熱,在他掌心蹭了蹭。
謝圖南的手僵住,閉了閉眼,喉結上下微動。
就這樣吧,他想,這次隨她怎麼鬧,只要她肯回來。
就在這時候,暮雲翻了個身,攥著謝圖南拇指的手輕輕滑落。
……
次日,凌晨五點半。
暮雲醒來的時候,天色矇矇亮。
她感覺腦袋很暈,口乾舌燥。
抬手摸了摸,在床頭櫃上碰到水杯。暮雲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撐著手肘側過身,咕咚咚喝了半杯。
涼水順著喉管一直線往下,她迷迷糊糊的把杯子放回床頭櫃,又倒回床上。
可能是涼水的作用,暮雲不是很清醒,但也睡不著。後腦勺有一種沉悶的脹痛感,換了幾個姿勢都無法緩解。
最終她平躺在床上,用手背搭在額頭。
漸漸的,她感覺到一點不對勁。
身上不是熟悉的小薄被,床單也不是冰絲涼蓆……這是一張陌生的床!
暮雲猛然清醒過來,背後出了一陣冷汗。
她睜開眼,入目的是頭頂亮著暖光的壁燈。外面天還很暗,看不太清房間的佈局,但暮雲知道這是哪。
曾經的多少個清晨,她也是在這裡醒過來的。
有一瞬間,暮雲以為自己在做夢。但很快,昨晚僅存的一點記憶逐漸回籠——
酒吧、下了料的酒……還有謝圖南。
後來發生什麼了?
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有點後怕。
還好是謝圖南,至少他還不至於對一個意識不清醒的人做什麼。
只是,他還住在這裡嗎?
暮雲調亮了床頭的燈,環視四周。
房間的格局一點都沒變,但是床單被罩都換成了沉悶的灰色,床頭櫃上的小裝飾也不知所蹤。
是啊,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