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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收到口諭,你也拿不出手諭,如何能放你進去?快走吧!」說著,那兩個軍士便拿手中長戟驅趕她。
孟婉本就瘦小,加之眼下受了傷更是站不穩,被他們一驅,便直接摔倒在地上。撞到身後的傷口,難免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忍不住痛嘶了數聲。
那二人還想上前再轟,帳內適時飄出一句:「讓他進來吧。」
約莫是外頭動靜鬧得大了,傳到裡頭,讓李元禎隔著門就知曉了個大概,故而也無需再多問,便徑直恩准。
既然王爺有了話,那二人自不敢再放肆,面上雖不屑,但還是上前遞了把手,將孟婉給攙起來。
雖略覺委屈,但想到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孟婉便不與他們計較,拍了拍身上的土,也順帶收拾了下心情,入了牙帳。
雖是頭一回正式覲見滇南王,但規矩孟婉還是略知一二的,她彎腰垂首,雙手規規矩矩地疊放在身前,腳下躞蹀,不敢如平時那樣大咧咧的邁步。
滇南王的牙帳大得出奇,乃是用牛皮捆了羊毛氈製成,有立柱支地,不似其它軍帳那般簡易。
以倒栽絨的毯子為地衣,鋪滿大帳的每個角落,綿軟厚實,涉足其上便似踏上了雲端,有飄然若飛之感。
只是現下孟婉不良於行,這毯子便成了陷她深入的泥沼,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
待她好容易走過一大片空地,恭順低垂的眼界內出現了一張雕花漆木長案後,她便緩緩抬起頭來。視線甫一觸及那雙赭石皂底戰靴,她便立即跪地行了大禮:
「屬下拜見王爺。」
此次拜見滇南王,於她而言有多重要自不必說,禮數上是萬萬不敢出任何差錯的。
長案後是一張楠木嵌象牙雕有獅虎獸的寶座,整個座面被李元禎玄色的袍擺和氅衣委滿,莊肅赫咺。
他將手中一個類似奏摺的本子合上,擲在案上,垂眼看她:「這麼快就先想好了?」
她抬眼對上他,認真地點點頭,先是謙恭道:「屬下所立之功,實屬歪打誤撞,本不該居功。」頓了頓,驀地將話鋒一轉:「但得王爺抬愛,願意施恩屬下,而屬下也恰恰有一不情之請……」
於李元禎來說,官場上虛與委蛇玩弄文字的人已見得夠多了,如今在自己帳中見個新兵也敢班門弄斧,讓他頗為不爽。
不過他面上倒也未顯,反倒淡出抹莫名的笑意,繼而薄唇輕啟,語氣冷冽:「若你七內字還說不完,本王便將這個恩賞收回。」
「屬下不想當兵了!」
情急之下,近乎是不加思索的,孟婉就將心裡話毫無遮掩地說了出來,說完了才開始汩汩冒著冷汗!
這是多大逆不道的一句話啊?她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如此隱晦的願望怎能直言不諱?起碼應該先拿爹爹的病重、娘親的不支墊吧墊吧,如此方能顯出她的無可奈何、情有可原。
她忍不住偷眼往上望去,果然見李元禎的臉色比先前還要冷得多,雙眼微眯著覷瞧自己,似在下什麼狠念頭。
她頓覺渾身惡寒,後背涔涔一片,寒意似條吐著信的小蛇,在她未愈的傷口上蜿蜒爬行,又涼又癢……
第11章 討賞 除了苟活已無二願
不想當兵?
晨曦自頂窗斜斜掃在李元禎的臉上,一側面龐分明而深邃,一側卻似沾染了白霜,眉宇間俱是寒威。他高踞寶座,監視著跪於地上的這個瘦弱新兵,面色一點點化為冷白。
軍中除了兵,便是帶兵的各級將領,他還真打算借這次誤打誤撞的「立功」索求擢升?
而孟婉也有心找補,苦巴著一張小臉兒,期期艾艾道:「王爺,屬下、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的爹,生了重病臥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