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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回家的時候,都要經過一個大水坑,坐在一個塑膠盆子裡划著過去。正可謂是晚年悽慘。
平時,誰家要是惹著了張大山家。那就好了,天天讓你聞味兒,賞大黃花。至少半個月內,你每天早上起來,就會發現自家大門上糊著兩堆屎。
“咋啦?還有臉問我咋啦?我問你,恁爹呢?”張大山梗著個腦袋,脖子上的青筋條條清晰,大聲喝問道。
“俺爹死了,都埋了好幾天啦,你找他幹啥?”我父親說個話時明顯的氣虛,平時那個嗷嗷勁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啪!一聲清脆。我父親臉上被張大山給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他摸著腫起來的半邊臉,甕聲甕氣地說,你打我幹啥,有啥事兒好好說唄。
這個時候,只見一個個頭並不高,大腹便便的人邁步過來了。正是我大娘。我們這邊的一夥人裡,也就她看起來氣定神閒了。走到兩人跟前,她找個空子鑽過去,擋在了我父親前面,用大肚子將張大山給拱開了,說你幹啥,打狗還得看主人,你當著我的面打俺三兄弟,你這是往我臉上給糊屎呢。
還真別說,我大娘往那兒挺胸一站,自身帶著一股子凜冽的氣勢。使得張大山那囂張的氣焰頓時減滅下去不少,連態度都變得有些恭敬起來。說大嫂,不是我沒事找事兒,你看看恁爹辦那事兒,叫啥事兒啊。
只見我大娘兩塊厚嘴片子一張,嗓門又憨又響:“我靠恁個祖爺爺,俺爹咋的啦?是草你家閨女啦?還是往你嘴裡拉屎啦?”說話的時候,還用一根手指頭往張大山胸口上用力戳著。
隨便在這兒提一句,我大娘長得十分像一位著名女歌星,就是唱天亮了那個。連個頭身材都幾乎一模一樣,就是其中一個牙齒長得稀疏,另一個則是一口大齙牙往外齜齜著。
這下,有人不忿了。
從張大山後面鑽出兩個年輕人,俱是生得體魄強壯,光著大膀子,牛仔褲子低得能讓人瞅見下面的毛,剃著泰森頭,脖頸上戴著金光閃閃的粗鏈子,胸和背上紋龍繡虎的,一人手上正拎著一把大砍刀。
其中一個傢伙用刀指著我大娘,面相猙獰地警告道:“瞅你這個蛤蟆大肚子樣兒吧,不回洞裡憋著,擱這兒瞎叫喚啥!叫喚就叫喚吧,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弄不好就砍了你!”
面對這樣式的,我大娘不由得愣住了。縱橫這幾個村兒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有人敢跟自己這麼說話的。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地垂下頭,將擱褲腰裡彆著的荷包掏了出來,開啟它,掏出一個棉袋。
棉袋上插著一排銀光閃閃的繡花針。她取了其中兩根,然後將荷包又放回去。一個手上捏著一根繡花針,這才抬起了頭,耷拉著眼皮子斜著瞅,朝那年輕人說道:“單挑唄!”
這個年輕人就是張大山家的大兒子,名字叫張遼。靠著一身蠻力,和不怕死的勁頭子,已經在鎮上打出了一片天下,手下有一群兄弟攆著他混。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老大了。他見我大娘這個樣子,也怔住了。
張大山趕緊把他拉過去,使勁給推一邊子去了,板著臉喝斥道:“傻小子,你的肚臍眼還想要不啦?”張遼又衝過來,扯個嗓子嗷嗷叫:“不要啦,咋滴,媽的!我要是單挑不過一個胖娘們子,那我就不用混了!”手中的刀子一拐彎,又指向我大娘:“來吧,肥婆,我跟你單挑!”
於是。一個是混子中的老大,一個是四大惡婦中的領銜。兩個人便鄭重相約,去一處寬曠的地方單挑。並且起先說好了,無論對方是生是死,誰也不用負責。還有,旁人誰也不得插手相助。
當他們兩個擱前面走著的時候,似乎有兩股子殺氣隱約可見。眾人都不敢靠得太近,俱在後面遠遠地跟著。
所謂的寬曠地方,就是我村西頭的麥場裡。一個村兒幾十多戶,每家的麥場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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