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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杳躺在榻上,琢磨著該如何順理成章地接觸到政務——前世她是借了東宮的勢,如今顯然行不通了。
還未思量出個所以然,謝杳先是體會到了她對這副身子過分壓榨的後果——第二日晌午她一醒,嗓子便啞得說不出話來。等她全然調養好,謝夫人有喜的喜訊已傳了滿府。
這日一大早,謝杳被前前後後打扮了一番,塞進了馬車裡——鎮國公夫人在她病中來瞧過兩回,謝府怕過了病氣,攔著未曾叫謝杳露面。
她這一場不過是尋常風寒罷了,能勞動國公夫人如此費心,謝永心裡雖犯著嘀咕,但也不好不識抬舉,正預備著挑個時間備上厚禮領謝杳去登門拜謝,沒成想仍是國公夫人快了一步。
國公夫人在自家府中擺了宴,請的便是京城裡有名有姓的人家府中未出閣的女兒——這顯然是要引薦謝杳的意思。
彼時謝夫人盯著那燙著金邊的請帖瞧了半天,又仔細瞧了瞧自家姑娘,陷入了沉思。於謝杳而言,這本是好機緣,只是鎮國公處境微妙,為人母的免不了還是擔心。
謝杳本人倒是自在得多,無論是鎮國公府還是沈夫人,她都是熟透了的。再者,所宴請的這些個官家小姐,大多同她這時候差不多年紀——不過一群孩子罷了,何況她那怕人的毛病再怎麼說,也比上一世好些了。
因著兩家鄰近,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馬車便到了。謝盈前些日子也染了風寒,不過好得比謝杳慢一些,這回便沒跟來。
沈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早早在門口相候,見打了簾子出來的是謝杳,便迎了上去,舉止間不卑不亢,卻也熱絡周到,引著謝杳往裡進。
「夫人,謝家小姐到了。」丫鬟領著謝杳步入後廳,便去了沈夫人身後候著。謝杳來得不算早,廳中的小姑娘們個個兒笑語歡顏,本好不熱鬧,謝杳這一進,卻陡然安靜下來。
她今日一身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本是不大適合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家難免撐不起這衣裳的氣場來,顯得老成。可謝杳往那兒一站,被襯得平添了三分貴氣,抬眼間鳳眸一挑,彷彿天生便儘是雍容。
謝杳剛見了禮,便被沈夫人親拉著,坐到了她身邊兒。沈夫人見她手腕上仍戴著前幾日自己所贈的玉鐲,笑意愈盛,「你這孩子,病這一場清減了不少,可好好調養了?」
謝杳被握著手,能清晰感受到沈夫人手上曾握劍磨出的繭,她一雙手寬厚溫暖,謝杳一時捨不得松,將腦海中前世沈夫人逝世那些迴蕩不休的畫面硬擇出去,壓住心頭酸澀,帶著笑一一應答。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覺便多說了一陣兒,直到下面一小姑娘開口玩笑道:「國公夫人當真是偏愛謝家妹妹,妹妹一來,這話都緊著她說,我們這些個有心作陪可都插不上空。」
沈夫人一笑,「數你嘴巧。往後你們一道兒,可要多關照你謝家妹妹些。」
那小姑娘笑吟吟應下,沈夫人向謝杳一一介紹過一遍去,頭一位便是方才說話這個,名喚於春雪,年方十三。
乍一提及這名字,謝杳是有點印象的,只是當年兩人並未深交,她對於春雪的瞭解還不比對於家瞭解得多。
江南於家,乃是富甲一方的大戶。早年於江南經商起家,後雖進了京,於家的根也還是紮在江南一帶,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大族。
這一圈兒小姑娘互相認下來,時辰也不早了,便開了宴。
謝杳默默夾了一筷子辣炒鵪鶉放到嘴裡,莫名覺著那於春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敵意。因著有沈夫人這層關係,旁的小姐們縱使只是裝裝樣子,也個個兒對謝杳熱絡得不得了。唯獨於春雪……謝杳仔細回味了回味她的眼神,分明是不屑得很,裝都裝得十分不走心。
謝杳今日本就是主角,各色眼神都往她身上飄,饒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