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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頓時從對景順帝的敬畏慣性中醒過來‐‐老妖怪已經死了！他活著的時候可怕，他死了還有什麼可怕！

&ldo;習慣了！習慣了！&rdo;襄王掏出帕子擦擦剛剛迸出來的眼淚，轉頭問密使，&ldo;聖人怎麼去的？&rdo;

密使道：&ldo;小人不知。&rdo;

&ldo;宮裡、京城什麼情況？&rdo;

&ldo;小人不知。&rdo;

&ldo;京衛、閣老們什麼情況？&rdo;

&ldo;小人不知。&rdo;

這一問三不知，京城又遙遠……

襄王撫著胸口，努力把一口氣理順，問：&ldo;牛都督可還有別的交待？&rdo;

&ldo;沒有。&rdo;密使道，&ldo;事態緊急，只此一句。&rdo;

&ldo;明白了，明白了，辛苦了，你且去休息。&rdo;襄王讓密使退下，轉身立即吩咐召集心腹幕僚和王府長史，&ldo;把世子那個笨蛋趕緊叫過來，等一下，老三、老四、老七都叫來！共商大事！&rdo;

除了世子，三子、四子、七子是成年兒子中他最器重的幾個。

這其中，最心愛的還是真愛側妃所出的四子。

四公子聞聽召喚，立即便趕來了，原不知道是何事，但見到了可以說是整個襄王府最核心的人物都在場，便知是大事了。

四公子面色一肅，上前來：&ldo;父王，出了何事？&rdo;

襄王坐在上首閉目養神，道：&ldo;等你大哥來了一起說。&rdo;

但四公子的世子大哥沒能來，因為就在密使入府的時候，他倒了。

聽到內侍來稟報的時候，四公子心下大樂。

倒得好，倒得妙，倒得呱呱叫！

大哥你倒得真是時候啊！

內侍稟報：&ldo;已抬回去，著了大夫來看，是風寒入體……&rdo;

還有急怒攻心，四公子在心裡默默地補上一句。

&ldo;啪&rdo;的一聲！一個玉螭龍的鎮紙被摔在地上粉碎！把四公子嚇了一跳。

&ldo;什麼時候了！給我玩這套！去把他給我立刻叫來！&rdo;襄王暴怒！

內侍匆忙去了。

所有人都察覺到襄王的情緒嚴重不同於以往，都互相遞著眼色。卻發現大家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唯有襄王身邊的老內侍，眉眼低垂，一派入定模樣。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是這王府裡除了襄王，沒人能讓他開口。

等了片刻，在襄王的怒氣要到頂點的時候，內侍回來了。

&ldo;世子是真的病了！&rdo;內侍額頭貼地，&ldo;小的親自摸過了，額頭身上都燙手！&rdo;

這內侍也是近身伺候的可靠之人，不會說謊欺騙襄王。那就是真的病了。

襄王怒拍書案：&ldo;病得這麼不是時候！退下！&rdo;

四公子愕然。

世子乃是王府繼承人，他病倒了，襄王不說親自去探望，也得至少過問一下。

什麼事，竟嚴重到連&ldo;世子病了&rdo;都無足輕重？

內侍爬起來退下，並帶上了門。將襄王府最核心的人物們都留在了屋裡，商量他不能聽的機密事。

……

從襄王處出來，四公子立刻告訴身邊人：&ldo;去，叫萬先生、郭先生書房見我！回來！還有！叫永平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