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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手指不自覺蜷了一寸,是被喚起回憶的,不自覺的觸動。
他記得那份觸感。
膝窩裡凹陷的,脆弱不堪的筋絡,面板都滑得掛不住勁,是他的掌心強硬摁上去——
一手的軟香酥膩。
這得嬌到什麼地步,就那麼一下子都能留印……
下一秒,腦中突然不受控閃出畫面:
旗袍下的兩條白腿被印上更多指痕。
又嬌滴滴盤上他腰身……
炎馳趕緊閉眼眼掐斷這些片段。
艹……
男人抬起一隻手揉上眉心,神情有點挫敗。
他媽的。
看來他昨晚也沒睡好。
缺覺,才會胡思亂想。
輸液廳裡的人不多,零星幾個,倪裳坐在最裡側角落裡。
炎馳一進去就看見女孩蒼白的小臉緊皺著。護士把剛紮好的針拔/出來,針尖挑著她手背的面板,扯起來薄薄一層皮肉——
「你輕點兒。」他皺眉沉聲。
哪兒哪兒都嫩的面板,擱這兒當皮筋扯呢。
護士看了眼面前高大硬朗的男人,出聲解釋:「她血管太細了……」
再下手時終歸謹慎了不少,拍著手背看了半天,最後把針扎進了倪裳的手腕側面。
炎馳擰眉更深。
白嫩手腕那麼纖軟一小截,尖銳針頭直挺挺地戳進唯一可見的薄弱血管裡。
看著就疼……
他抬手調慢了點滴的滴速,垂眸盯著她泛紅的手背。
「疼不?」
男人的關切像兩塊磁石相互輕磨,生出隱隱的溫度和柔軟。
倪裳的心彷彿也被無聲摩挲了下。她有點不自然地撫了撫手腕上的玉鐲,搖搖頭。
「你把繳費的收據都給我吧。」她跟男人說,「等我回去了就還你錢。」
炎馳穿夾克的動作一頓,淡淡撩起眼皮看她。
黑眸裡沒什麼情緒,又莫名顯出些不悅。
「行啊。」
他舔了下後牙,似笑非笑的:「那昨兒我還救了你呢,你打算怎麼還啊?」
倪裳一下被問住,腦中下意識跳出的第一句是:
救命之恩,以身——
她眼睫微微顫了兩下,不看男人:「那,你想怎麼辦?」
炎馳看她一眼,伸手刷地在收據單上撕下一條空白,放到她沒打點滴的手邊。
「手機號微訊號留個。」
倪裳抿抿唇,乖乖拿起筆。
她字型娟秀,寫下的號碼也是一筆一劃的。
炎馳滿意揚睫,拿過紙條塞進夾克口袋,又勾過一條凳子腿坐下,把一堆單子夾進病曆本里。
「原來你叫這個名兒。」他指尖劃過病歷的姓名欄,唇角翹起來,「倪,shang。」
男人的尾音不正經上揚,浪蕩又輕佻。
「是倪cháng。」倪裳糾正道。
炎馳慢悠悠「哦」出一聲,散漫敞開兩條腿:「我文盲來著。」
「『霓裳羽衣』沒聽說過嗎?」
「沒。」男人懶洋洋答,「倒是聽過一句別的。」
「什麼?」倪裳問。
男人直勾勾看她,嘴角彎出慣有的玩味痞笑,一字一頓:
「隔簾輕解白霓裳。」
倪裳微怔,心神一盪。
「隔簾輕解」這樣的字眼本就曖昧,從男人口中說出來,她又突然想起點別的:
昨晚她在帳篷裡能看見他的側影,那麼他在外面,是不是也能看到她?
那,她脫衣服的時候他有沒有……
倪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