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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侯回身，他看著站在殿前的崔世君，低沉的聲音說道：&ldo;你來了。&rdo;

崔世君雙眼低垂，她走近幾步，朝著寧國侯行了一禮，說道：&ldo;見過老侯爺。&rdo;

兩人離得不遠不近，崔世君想起前些日子他送的那支梅花，梅花早就凋謝了，空剩一根枯枝，如今還插在她東窗下的花瓶裡。

第18章

寧國老侯爺霍雲清冷孤傲，就連面對自己的獨子霍嘉也沒甚麼多餘的話，他和崔世君見的次數不多，話也沒說幾句，不過這小婦人卻很合他的眼緣。

霍雲平日從不管別人的閒事，此時看到崔世君上山，便問：&ldo;這不年不節的，你到觀裡來做甚麼？&rdo;

崔世君並未隱瞞，只說家裡的老人夢到已逝多年的先人，於是她特地來觀裡卜一卦，想問問是不是先人有話要交待。霍雲聽完她的話，扭頭看著小道士，問道：&ldo;你師父呢？&rdo;

拿剪刀的小道士連忙回道：&ldo;師父進城了，師叔也到山下去了，還不知他們何時才能回來。&rdo;

崔世君嘴角含笑，她看了老侯爺一眼，轉頭對小道士說道：&ldo;不忙，我等一等也無妨。&rdo;

霍雲看著立在他眼前的女子，他從供案前取出筆墨，說道：&ldo;你們家的老人家是幾時的生辰？&rdo;

筆墨不是霍雲慣常使用的，他拿起時，還理了一下筆頭的亂毛，被問話的崔世君不解其意，一時呆怔住了，霍雲沒聽到她的回話，抬頭用眼神催促，崔世君回神，連忙把老姑姑的生辰八字報出來。

霍雲在紙上邊寫邊問，他道：&ldo;做了甚麼夢？&rdo;

崔世君回道：&ldo;她老人家夢到我曾祖父和曾祖母，據聞她已有十幾年沒夢到他們，夢裡曾祖父和曾祖母看到老姑姑，一語不發，老姑姑醒來後，琢磨不透祖父母的意思，因此叫我來問一問卦象。&rdo;

霍雲寫完後，擱下手裡的筆，不動聲色的演算起來，看到他推演，崔世君吃驚不已，他堂堂一個老侯爺，替她占卜問卦，叫人知道了，恐怕有礙他的聲名。

她慌忙說道：&ldo;老侯爺，這使不得。&rdo;

霍雲嫌她呱噪，示意她禁聲，崔世君只得閉嘴不言。

大殿靜寂無聲，霍雲一連卜了三次，三次都是一樣，他看著卦象說道：&ldo;夢見先人，本是吉兆，不過與亡人相見，卻沒有敘舊，照卦象來看，恐怕近來會諸事不順，易起爭端，家裡外最好避著外客，等過了六月方才轉運。&rdo;

崔世君心想，她這個差事，如何能避外客？霍雲見她默默不語，想起她是衙門裡的官媒，於是叫小道士取來香囊，親自裁了一方黃紙，畫了一個桃符塞進去，遞給她說道：&ldo;你把這個戴在身上。&rdo;

崔世君收下香囊，說道：&ldo;勞煩老侯爺了。&rdo;

霍雲懶散的說道：&ldo;廢話休提，難不成本侯還圖你一句謝？&rdo;

他收起八卦，見崔世君依舊心事重重，又道：&ldo;求神問卜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你也不必太過在意。&rdo;

崔世君低頭應了一聲，那小道士已拈來線香，崔世君跪下來，敬了三支香。。

今日香客不多，清華觀裡比往日清靜，霍雲和崔世君一前一後走出正殿，他倆站在大殿的階前，霍雲雙手負在身後，顯得氣定神閒，他道：&ldo;我近來不曾派人下山，府裡的事情也沒過問，莫家那邊可曾有回話？&rdo;

崔世君回道：&ldo;東郡府沒有主事的長輩，我和莫姑娘說過兩回，莫姑娘尚且有些猶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