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後廷擢選(第1/3 頁)
卯時
江如濟入宮,謝松卿上朝。
開明皇宮門前。
“舅公,如濟有禮。前日有勞舅公操持婆婆葬儀,江家多年來也幸得舅公照拂。”
江如濟深深一拜。
謝松卿託著江如濟的手肘,讓他免禮。
謝松卿儀容沖淡平和,胸懷山河大川,常能上達聖意,下體民情。
他頗有深意的看著江如濟:“如濟,你是個好孩子,入宮後若遇到難事,就去找太妃,宮中之事她能給你拿主意。”
“是。”
“還有……萬事小心。\"
謝松卿望著天邊的雲霞道:“東方未明,風雲詭譎,要變天了。”
江如濟也望了望天邊的雲角,不明所以。
鑲金獸環的朱門一開,江如濟見裡面樓閣嵯峨,端莊雄偉,流光溢彩。而外面餓殍遍地、民不聊生,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
江如濟來到鳳儀宮門前,這是帝后所居,亦是玲瓏絢麗。
青帝、帝后在前朝議事,江如濟並不亂走,等青帝、帝后下朝。
突然,江如濟身側駛來一輛七寶香車。風動繡簾,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少女。
那少女圓圓的臉蛋,圓圓的大眼睛,正是金雲騫。
江如濟想起那日竹林,覆在他唇上的手,溫香滑膩,正是她的。
沒想到又遇到了她。
她的一雙眉毛猶如新月。長長的頭髮綴滿了彩色的玉鈴鐺。她一走動起來,悅耳動聽。真是個妙人。
“江如濟,你怎麼在這,我們又見面了。”被她這麼一喊,江如濟倒窘了起來。
“你也是來參加擢選的?”江如濟點點頭。
“大驪,籲…”車旁金夜狄坐在馬上,勒緊韁繩。他沒有下馬的意思,也只有金家敢在宮內車乘,江如濟抬頭看向他。
他今日的朝服金亮,重工華彩,很是考究。連他的馬背上都披著錦緞,繡著熠熠生光的“金”字。
金夜狄斜著眼,用眼角看向江如濟,拉下嘴唇:“哼,江少主也來參加擢選?謝太夫人生前,我父王曾向她示好,想把蜀中和北郡的兵力集結,北郡的還是你江家做主,誰知道你們江家不知好歹,最後還是帝后明鑑,一紙詔令,把你們江家北郡所有的兵權都給了我父王,哈哈哈…”
他哈了半天,挑釁道:“江如濟,你說痛不痛快?”
江如濟如何不知。
他只淡淡回道:“那是因為我江家只忠於青帝,不屑做外戚的鷹犬罷了,你看,前朝只要是外戚專權,可有好的下場?”
看到金夜狄變了臉,他也笑了笑道:“我忘了,你書讀的本不多。”
金夜狄氣的跳下馬背,手持馬鞭,指著江如濟:“你婆婆想來是因為兵權的事。我想,她是死不瞑目的。你說,是嗎?不屑和我家結盟?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滿朝文武,哪個不是唯我金家馬首是瞻?如今怎麼,她剛走,你就不聽她的訓誡,想來攀附太子嗎?”
江如濟見他如此狂妄,也不理他:“我懶得和你嘴上爭氣,這是聖上的旨意。”
金夜狄咄咄逼人:“就算是聖上的旨意 ,有人也是不自量力,妄圖以卵擊石。西南主帥唐紀已上書告罪,說子孫不肖,整日不思進取,不敢上京擢選,還算有自知之明。”
江如濟深知,那是唐舒瀚不想去,他逍遙慣了,如何能受得了宮裡的約束。
唐舒瀚可以選,他卻不能選。
江如濟含怒道:“你如此小瞧江家,只怕日後會後悔。”
金雲騫見哥哥說的過分,走到江如濟身邊,小聲道:“我聽說是姑母定了讓大哥入選太子親衛,不然,我哥哥哪裡如你,你此行也能做太子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