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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衾被中的人,縮在她肋下,只因面孔緊貼著她,故此她感覺到他溫暖的呼吸。
現在房中寂靜無人,床底下那怪人也走了。然而她反而芳心一陣慌亂,竟然動也不敢動。
歇了片刻,她歇歇揭開衾被,輕輕道:“那怪人走啦!”她稍為挪開一點身軀,看到他滿額汗珠點點,便道:“啊,你太熱了,是不?”沈雁飛呼吸到較為新鮮的空氣,登時沒有那麼難過,卻覺得自己有點兒乏力似的。
他感覺到她在替他拭汗,溫柔的動作,使得他似乎較能忍受左肩上的痛苦。
他閉著眼睛,暗中運轉真氣,迅速地在體內流轉一周天,經過左肩時,卻沒有什麼阻礙,不禁詫異忖想道:“早先聽過那白狼羅奇嚷說,他師父的歸元掌力極是歹毒,說我支援不了一時三刻,但這刻何以又不覺有什麼大傷?僅是劇疼難當,哎,師姐那時臉色都變了。”想起秦玉嬌,立刻不自覺地拿床上這位姑娘和她比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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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覺秦玉嬌所欠缺的女性味道,都在這位姑娘身上找到。而且她也長得似乎更令人喜愛些。
於是,他改為仰臥的姿勢,以免壓住左肩而加劇痛苦,並且睜開眼睛,仔細地打量那位姑娘。
“在下沈雁飛。”他低聲然而清晰地道:“承蒙姑娘仗義援手,自當難忘恩德,敢問姑娘貴姓芳名?”
她囁嚅一下,忽然暈紅生頰,移開眼光,不敢和他銳利的目光相遇。
“賤姓祝小字可卿。”她輕輕答道:“家父曾屢任縣丞,是以賤妾到過不少地方,也聽過許多江湖俠士的事蹟,今日不緣遇到相公,就像傳說中能飛簷走壁的俠客無異,沈相公你不會是壞人吧?”
她用一句幼稚的話作為結束,但她似乎也發覺了這毛病,眼睛更加抬不起來。
沈雁飛想了一下,反問道:“你瞧我像個壞人嗎?”她慌亂地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
“此所以賤妾極力替相公掩飾。”她道:“啊,沈相公你不舒服嗎?”他皺著眉頭,微微頷首,忽然坐起來,把頭上花巾解掉,又脫下那件女衣。
“我左邊肩頭被那老魔打傷了。”他道:“痛得好生奇怪,我自家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歸元掌力……歸元掌力……”他喃喃說著,一面凝眸尋思。
“那麼要給大夫看看嗎?”她羞澀地下床站著,現在她的面色相當好,一點不似曾經病過的人。
他哈哈一笑,但立刻又趕緊收聲,以免驚動別人。“你的病好了嗎?那大夫還不及我的高明呢!”
她恍然地點點頭,道:“呀,可不是嗎,現在我都好了。”她忽然記起他替她治病時的動作,略略褪了暈紅的玉頰,又自潮生泛湧。
“那麼請你快點治好自己的傷勢……”
她的話未曾說完,沈雁飛可就聽出毛病來,笑了一聲,道:“你?哪個你呢?呀,你說的是我嗎?”
須知在那時候,男女之間若非關係已深,斷乎不能用這等親暱的字眼來稱呼對方,此所以沈雁飛調侃她一下。
祝可卿掠掠鬆散的鬢髮,顯出有點嬌慵不支的睏倦模樣。
沈雁飛忽然心頭咚咚大跳,想道:“她這個簡單的動作,何以會使得我這麼慌亂?奇怪!”
她道:“沈相公既然身上有傷,就在這兒躺一會好嗎?我會出去應付他們的。”
沈雁飛想一下,覺得這主意不錯,因為那老魔頭已存必得之心,絕不會輕易罷手。以他這種詭猾多智的老江湖,定然不會走遠,多半還在左近徘徊,是以他若要貿貿然出去,恐怕難逃毒手。
於是他點頭同意了,道:“但我怎好麻煩你呢?這傷勢我自己又治不了?”房外一陣步履聲,不知是小婢杏花抑是祝氏夫婦。